薰香縹緲,怕是洛神凌波、神女下凡,也不過如此。”
正是格桑的聲音。
“呀,妹妹過來了,塊塊坐過來,此處的荷葉甚美呢!”惠娘放下手中書,笑著站起來。她和格桑的歲數差不多,只不過格桑入宮晚,所以很自覺的以“姊姊”相稱,而惠娘也並沒有反對,畢竟無規矩不成方圓,後宮便是這樣論輩分的規矩,格桑想要這麼稱唿那邊隨著她去。
夏日炎熱,又是在這深宮之中,兩人穿著實際上都甚是清涼,一層褙子外面實際上也就是披了一件輕紗,甚至能夠隱約看見兩截藕臂以及胸口引人嚮往的雪白。
“沒想到姊姊名為看書,實際上看的卻是這荷花。”和惠娘待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了,兩人已經甚是熟稔,相互開玩笑也沒有什麼關係。
惠娘似乎被說中了心事,俏臉微紅,不過旋即鎮定下來,俏皮的掐著腰:“你有什麼證據?總不能誣陷人呢!”
“這本書姊姊昨天差不多就是看的這麼個厚度,今天姊姊在這水榭坐的時間可不短了,怎麼還是這差不多的厚度?”格桑毫不猶豫的指著那本開啟的書說道,不過旋即她明白過來什麼,眨了眨眼說道,“哦,我知道了,姊姊也沒有看書,也沒有看荷花,怕是在想人吧!”
“要你說!”惠娘頓時俏臉通紅,憤憤的衝著格桑揮舞小拳頭,便要撲過去,而格桑輕轉腰肢,堪堪躲過她,不過惠娘卻沒有停留,緊接著轉而撲上來。這偌大的行宮後宮,實際上除了她們兩個的貼身伺候婢女,並沒有什麼外人,所以並不害怕被人笑話。
兩人翻倒在旁邊的軟榻上,微微喘著氣分開來。雖然是夜晚,畢竟還在夏天之中,略微打鬧幾下,身上就已經有薄汗出來,惠娘看著格桑汗涔涔的額頭,不由得笑著說道:“夫君以前常說,格桑妹妹是‘冰肌玉骨清無汗’,今日得見,吐蕃的雪蓮可也有出汗的時候!”
知道自己剛才可算是“得罪”了牙尖嘴利的惠娘,格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指了指天:“吐蕃的夏天可沒有這麼熱,甚至吐蕃那雪山之巔,何來的夏天?”
“這倒是,”惠娘點了點頭,有些心嚮往之,“此生若是能夠去吐蕃看看你說的那直插雲霄的雪山還有美如寶石的湖泊就好了。”
格桑一邊吩咐婢女去燒水沐浴,一邊伸手在惠孃的臉頰上捏了捏:“夫君那麼寵愛你,去找夫君撒撒嬌,夫君肯定答應,說不定還親自陪著你去呢。到時候這後宮之中的恩寵,誰能勝得過你?”
“夫君”惠娘聽到這兩個字,有些出神,目光也飄忽不定,不過主要都落在那荷花池上,而荷花池正是這院子的北方,在荷花池以北,在數百里外,有那一道日夜牽掛的身影。
不知道他此時是不是還在燈火下批改奏章,不知道他此時是不是還像戰報中所說那樣身先士卒在前面衝殺,只是期望有一天,最好是在不久的一天,他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
不知不覺得,惠孃的眼眶之中已經有晶瑩的淚水在滾動,輕輕握住格桑的手,喃喃說道:“你說戰場衝殺,這麼大的兇險,他為什麼偏偏要自己去,那些將士們難道沒有了他就沒有辦法戰勝敵人麼?”
格桑也陷入了沉默,要說她對葉應武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兩人有過月下對飲的浪漫,也有過共赴巫山的夫妻之實,葉應武是格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也是第一個真真正正吸引了這天山雪蓮、讓她為之折腰的男人,只不過相比於惠娘毫不遮掩的思念,格桑更加下意識的將這種感情隱藏在心底,讓自己看上去更為平靜。
“夫君絕對不是魯莽之人,更不是嗜血成性之人,既然親自帶隊衝殺,必然是局勢已經很難挽回的時候,而且最後他不是毫髮無傷,還成功的打敗了蒙古人麼?”格桑輕聲說道,在說到葉應武征戰沙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