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不然待會兒我到了縣太爺面前,雙眼紅通通,淚汪汪的,該如何解釋呢。
三個人繞著原路,又走回去,早知道這樣,我在縣衙裡等你們該多好,跑進跑出,兩條腿也很累的。
沒從縣衙大門進去,司馬塗從小門徑直進去,穿過後院,推開邊角一道小門,裡面漆黑一片,他微微咦一聲:“怎麼,太爺還沒有到。”人已經走進去,眼前一閃,他點燃旁邊的油燈,舉託在手中:“太爺明明應該比我們早到的。”
太爺可能要換個官服什麼的,總比我們講究些,我不介意。
“我在這裡。”身後猛地現出一道男聲,低沉沉的,頗為渾厚,我猜應該是那個叫做黃方的縣太爺,不過這會兒回頭也看不清楚,跟著許箬荇的姿勢,微微做禮。
他似乎一揮手道:“在這裡不必虛禮,我們先下去再說。”
停屍房在地下室,這石階長的,我約莫一數怕是有五十來級,幾個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我也不好開口,許箬荇一直在身邊,一隻手微微靠攏我這邊,叫人很安心,大概是怕我在搖晃的燭光下面一腳踩空,做下的防範動作。
那個司馬塗方才說話聲音象打雷似的,怎麼一下子也不說話了,這一次眼前大亮,原來是房間四角的油燈都被點起來,這裡也不通風,頗有燈火通明的意思。
如果沒有房間裡一具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的話。
司馬塗用手將鼻口都掩蓋住,不時拿眼睛瞟我,我身旁的男子同樣用衣袖將臉遮住一半,我再去看許箬荇,他神態自若地看著我,我恍然,這間埋在地底下的停屍房,沒有適當的通風裝置,裡面的屍體少則停放幾天,多則上月,裡面的味道估計不是尋常人所能接受,他事先給我吃的藥丸正是與其抵消所用,我的鼻腔裡到這會兒還是涼颼颼的,聞不到其他味道。
白布一開啟,我愣在那裡,早上許箬荇來找我的時候,沒有問過我吃沒吃早飯,我實在是慶幸自己半粒米飯都沒進肚子,不然這會兒怕是吐在當場了。
五具屍體,外衣已經統統被除去,白布只拉開到腰部,我估計是司馬塗顧念著我在現場沒好意思,將裸屍給個大姑娘看,每具屍體上都至少有十來道傷痕,或豎或橫,或深或淺,沒有一道是相同的,時日一多,失血過多的那些部位變成一種黑紫色,和屍斑混合在一起,蒼白中透著灰綠,說不出的詭異。
許箬荇先開口道:“太爺,這五個人的傷口雖然錯落不齊。死因都是因為失血過多,這一點洪捕頭和司馬捕快都可以作證。”
“當時我們到那裡時,鮮血還沒有凝固,安靜下來還能聽到血滴打落在泥土上的聲音。”我總也要說上兩句,這是我親眼所見,應該能說。
許箬荇抓住其中一具屍體的手臂:“太爺請看這邊,這裡有一處又短又淺的傷口,這種傷口根本不會致命,可是這五具屍體上居然都存在這種傷口,叫人實在費解,而且經我仔細探驗,所有的傷口都是一把兇器所為。”
正文 第一卷 10:正式開工了
這殺人的心理變態吧,明明可以一下子弄死的,他卻喜歡一點一點慢慢來,慢慢欣賞他人臨死前的殘喘掙扎,我知道現代有這種變態殺人狂魔,古代也有?
縣太爺微微沉吟一下,問道:“兇器可有找到?”
“沒有。”這次是司馬塗先回答,“我們四下都尋找過,沒有許仵作所言的那把刀。”
“什麼刀?”他再問。
“一把長一尺三分,寬兩寸,極其銳利的刀。”許箬荇回道。
“將布都蓋上吧。”縣太爺輕輕嘆一口氣,“大家都出去,這裡的氣味怕是要影響我們考慮問題的周到性。”
油燈一一撲滅掉,縣太爺走在最前面,我跟在後面,拉著許箬荇的衣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