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方向,“長公主”。
雖然她信舒氏,華韶卻不一定會信,她既答應了替他保守秘密,就不應該食言。
舒氏更加驚訝,長公主府向葉青靈提親被拒,整個京城都知道了,長公主府上下可算是丟盡了臉,長公主怎的還會這般不遺餘力幫葉青靈?
葉青殊默了默,淡淡開口,“華世子”。
舒氏騰地站了起來,寬大的衣袖帶倒了方桌上的粉彩茶盞,茶盞滾落到厚實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輕響,留下一大片汙漬,咕嚕嚕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因著地毯很厚,那薄薄的粉彩小茶盞竟是一絲兒也沒碎。
外間芳草耳朵動了動,見坐在對面的珍珠毫無所覺,便也不動聲色繼續嗑著瓜子,葉青殊很慣她,慣的她不知什麼時候竟養成了愛吃零嘴兒的習慣。
“阿殊,你,你在說什麼?”
舒氏的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著,葉青殊心頭忽地狠狠一疼。
從元宵節到現在,她早將事情想的通通透透,華韶聲名狼藉,又有個庶長子,葉守義絕不可能同意將她許配給華韶。
就算他知道了實情,也多半會採取對待葉青靈的同樣法子,將她遠遠嫁了。
而就算華韶成功甩掉了紈絝的帽子,他也不可能會娶她。
上輩子,華韶娶的是馮老將軍的孫女馮若詩,馮老將軍是當年華國公最得力的左右手,在玉門關慘案後接替了華國公鎮守西北重地。
華國公府已數十年未掌軍權,華韶再驚才絕豔,也缺乏資歷和軍心,娶馮若詩是最快捷簡單的方法。
所以,華韶再納一百個通房美婢都沒關係,他的正妻之位只能是馮若詩的。
更何況,葉青殊也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他,不說其他,光是上輩子馮若詩的下場就讓她對華世子夫人之位敬謝不敏了。
上輩子,她千方百計瞞著葉守義進京,為葉青程謀劃親事時,恰好碰到了燕陽郡主聲勢浩大的葬禮。
燕陽郡主是為救華潛而死,送葬的隊伍中自然有馮若詩。
她記性好,只看了兩眼,就記得十分清楚,馮若詩雖有個再柔婉不過的名字,卻生了一雙女子十分罕見的劍眉,即便在哀傷之中,也顯得英氣勃勃。
時人偏愛女子豔美柔婉,馮若詩這般長相落在世人眼中便顯得有幾分粗獷了,據說脾氣也十分急躁火爆,曾一鞭子抽死了華韶一個十分得寵的美婢。
她在京中不過停留了短短几天,便聽到無數人以各種各樣的語氣,談論起華韶這支鮮花如何插在了馮若詩這坨牛糞上。
葉青殊當時聽了,心中是十分不屑這樣的女人的,一個婢女,要弄死還親自動手,還弄的世人皆知,還落下了一個急躁火爆的罵名。
可見這位華世子夫人著實是不怎麼聰明的,鞭子耍的再好,也遲早被華韶那群嬌妾美婢吃的骨頭都不剩。
她當時做出這個推測,是相當有幾分自傲的,遂矜持的和葉青程提了提,好叫他知曉自己有識人之明,定會替他尋一個十分妥帖的妻子。
不想不幾年,事實就響亮的給了她那份自傲一記響亮的巴掌。
馮若詩自盡了!
原因不是華韶成群結隊的嬌妾美婢,而是華韶守寡數十年的寡母寧氏!
因著當年她與葉青程提的幾句話,葉青程以為她對這位華世子夫人感興趣,盡心盡力的挖出了其中的真相,好叫她一滿好奇心。
葉青殊努力回想當年的匆匆一瞥,實在無法想象那樣一個英姿勃發的女子竟會在夫君遠征之際選擇自盡。
葉青程雖算不上君子,卻不慣在背後說兩個高門貴婦的閒話,寥寥數筆寫道,“華夫人不滿馮氏驕矜粗獷之習氣,日夜教導規矩禮儀,馮氏不堪忍受,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