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葉子嚴厲的訓了一頓,她不敢吭聲搬個小板凳在院子裡一邊抽泣一邊畫畫。
“爸,媽還回來嗎?”葉錫尚手上洗著他和妹妹的衣服問的十分隨意。葉錦然炒菜的動作一頓,表情未變。“不回來了。”
“哦。”葉錫尚淡淡的應聲,把衣服曬好然後像往常一樣坐在小葉子身邊拿過課本指導她看書寫字。
陽光刺眼,刺得眼睛都痛。葉錫尚揉揉眼睛,滴幾滴眼藥水緩解疼痛。
“哥哥哭了?”小葉子皺著小眉頭看他,小手在他眼角笨拙的擦著,伸出舌尖舔了舔手上他的淚珠,隨即小臉皺成一團吐著舌頭抱怨。“好苦好苦,眼淚不是鹹的麼?”
“我這是眼藥水,不是眼淚,當然是苦的。”
“哥是不是也想麻麻了?可以跟小葉子一起哭,那樣麻麻就回來了。”
“寫你的字,廢話那麼多。”他兇,她只好收聲撅著嘴埋頭一筆一劃的寫字。
哥哥不能哭,哥哥要照顧你。
葉錫尚看到小葉子擺在一旁的畫,雖然畫風稚嫩卻能看出畫上的女人是景芊,男人是葉錦然,兩個小孩自然就是他們倆。他喉嚨一陣酸脹。“小葉子,願意和哥哥一起生活嗎?”
她奶聲奶氣的哼一聲偏過頭去。“你不那麼兇我就願意。”
他摸摸她的小腦袋。“你什麼時候長大我就不兇了。”
“那我要快快長大!”
他笑。
哥哥等你長大。
……
葉錫尚是十六歲的時候得知自己和小葉子的身份,那晚葉錦然把他當成男人一樣和他喝酒。他說其實他早有此猜測,他們一家人長的一點都不像,外面的閒言閒語他也不止一次聽過。
他問葉錦然為什麼不再婚,葉錦然笑了。“我和你媽壓根沒領過證,何談再婚,我有你們倆就夠了,再來個女人可鬧不起。”
葉錫尚淺笑,“爸,我已經十六了,什麼都懂了,你別老想著糊弄我,我和葉子沒有那個女人這麼多年也過來了,葉子有我照顧,你不能一直一個人。”
“什麼那個女人,那是你媽媽。”
葉錫尚不屑嗤笑,“她有什麼資格?”
葉錦然沉默,很久很久才出聲。“我和她的事孩子不懂,但她不是會拋妻棄子的女人,你們記住這點就好。”那是葉錦然少有的解釋,之後便對此事閉口不談。
葉錦然大部分時間要在部隊,家裡留他和妹妹一起生活。小葉子漸漸長大,似乎懂得了些什麼,不再哭鬧要媽媽,卻一直沒放下繪畫。她的志向是做一名畫家,葉錫尚給她報了畫班,天天送她去上課。一直沒告訴她供她學畫的費用自他十六歲起都是他偷偷打工賺來的,葉錦然給的錢他都存了起來。
直到他成年的那天,他和葉錦然大吵一架,吵的很兇,砸了一堆東西,還捱了葉錦然一巴掌。他去小葉子學校門口等她放學,沒料到全校同學都離校也沒見她人影。他在足球場邊上高高的草叢裡找到的她,校服髒亂,袖子被扯壞,辮子散開,臉上和胳膊有青紫的傷,皮鞋頭被踩的憋下去。
他又驚又怒的質問她為什麼打架,小葉子眼睛瞪得紅紅的,但是沒有眼淚。“哥,他們說我們是野種,沒人要的孩子!”
葉錫尚沉默片刻,把她拉起來,“能走嗎?”
她腳腕扭傷,腫得老高。葉錫尚把她背到背上,問。“叫什麼名字,家住哪你知道嗎?”
“知道!”
當晚葉錫尚揹著小葉子找到那幾個孩子的家,讓她把他們叫到外面來,葉錫尚挨個揍了他們一頓,他下手狠不在乎以大欺小,硬是讓幾個還在上初中的孩子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
也是在當晚,他告訴她兩人的身世,以後要他們要獨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