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過去了,今天我們不談傷心事只談喜事,紫兒你可知道這回我帶了什麼回來?”晴娘興致高昂地說。
“娘,你不要賣關子了,快說。”煒勖催促著母親。
“我幫你裁了一套很漂亮的新娘嫁衣,我還找來好幾顆難得一見的粉色珍珠鑲上,真的很漂亮。等你身子一好,我馬上幫你和勖兒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紫兒,昨夜裡,綵衣一完成,你嬸嬸興奮得整個晚上都沒睡著,清晨天還沒大亮,就讓人備馬車一路趕回來,她說這回可不能再讓你溜走,一定要你當成曲家的媳婦。”曲懷天笑說。
“叔叔、嬸嬸,紫兒謝謝你們的盛情,恐怕……紫兒是無福消受了。”她的笑容隱去,換上一個無奈的哀悽表情。
“誰說、誰說,爹孃,今晚請你們再辛苦一夜,幫我張羅禮堂,明天一早,我就要和紫兒拜堂成親。”突如其來的恐懼佔滿了他的心,才一眨眼,莫意口中的七日將屆,一直不肯去正視的期限,竟飛快地落到眼前來,不想伸出雙手去接都是困難。
“婚姻大事豈可兒戲,這回我絕不讓紫兒委屈,我會和親家談談,讓嫣含當側室,紫兒為正。”曲懷天堅持。
“是啊!娘知道你迫不及待要迎紫兒入門,可……我們打算大宴賓客,讓大家都認識咱們家的新媳婦……”她有好多好多盤算呢!在一刀刀裁著紅布時、在一針針縫著嫁衣時、在一線線配著顏色時……她心裡不斷計劃著該如何補償這個可憐的小女娃兒。
“娘!”他阻止了母親的說辭。“我和紫兒不能再等了,請你幫我們佈置一個小小的禮堂和新房,明天就算只有我們兩個新人,我都要和紫兒成親……”
一抬頭,懷天和晴娘被兒子臉上的淚水嚇壞。
多少年了?兒子自從紫兒離去後,哭過震天動地的一場,之後再沒掉過淚,今天……莫非……不祥的念頭攀上他們的腦海,看著紫兒蒼白的小臉蛋……天……苦命的孩子。
“勖哥哥,別這樣,你嚇壞叔叔嬸嬸了。”她伸手拭去煒勖臉上的淚。
“紫兒,告訴嬸嬸,到底是怎麼回事?”晴娘哭花了臉,顫抖地握住她的小手。
“我中了血凝神水的毒……明天是最後期限……”她浮上一朵苦笑。
“血凝神水?這是我師父研製出來的毒藥,它只能用觀音露延續生命,終生不能解,原來師父的藥書是她偷走的……怎麼會這樣?”曲懷天喃喃自語。
“爹,你能不能配製觀音露,不管是不是隻能延續生命,我都不在乎。”煒勖心中燃起一線希望。
“我可以配,但觀音露的配製時間要花一年半的功夫,紫兒恐怕……”他不忍再往下說。
這番話將煒勖重新燃起的希望再次澆熄。
“沒有關係的,你們不要這樣。”紫兒強自振奮起精神,笑著說:“我好期待明天的婚禮,上回冒充新娘,沒仔細妝扮,心裡只擔心著任務成功與否,一點都沒嚐到當新娘子的快樂心情,這一回我要認認真真當個貨真價實的新娘子。”
“好、好,我們馬上去準備,勖兒你在這裡陪陪小紫兒,外面有我們張羅就成了。”晴娘擦拭眼角淚水,起身帶走曲懷天。
他們走了,紫兒看看眼眶紅透的煒勖。“勖哥哥,你抱我出門看看梅花好不好?”
“好!”他用棉被緊緊裹住她的身子,抱起輕盈的她,走至門外。
“哇!好美……勖哥哥,你聽我來吟一首詩——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嘗開;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
“我來為你拆下一枝青梅,承諾與你願同塵與灰。”他抱起紫兒飛身上樹,折不一枝綻放純潔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