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而已。”
“然後呢?”雪涯心中開始緊張。
“然後他沒說什麼,就走了,但我猜他大概已知道冰弦的下落,很可能近日想要突襲。”秦莫承的語氣平靜得就像安排一場胸有成竹的戰略部署。
雪涯蹙眉,雖然看似逸風與秦莫承之間尋常的對話,但她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
秦莫承見她一時不說話,道:“這件事我只告訴了你,另外,我還會向泓玄說一遍,請他做好戰鬥準備。”
雪涯抬頭看向他,這是什麼意思,不信任自己麼,還是他認為自己不會將這件事告訴泓玄?一種似曾相識的不被需要與失去存在感的情緒縈繞心頭。
“告辭了。”秦莫承言罷,只說了這三個字便轉身走遠,留下雪涯一個人呆呆佇立在紛亂的飛雪中。
不論怎樣,這件事她知道絕不能告訴翎溪。
凌波殿屋內,翎溪支走了雪涯,然後強自起身,下床。依他此刻的傷勢根本沒有任何力氣站起來,卻仍是不顧一切地起來,整理好衣袍,撐著牆邊站穩。
只是他這一動,牽扯得傷勢再起,氣血翻湧間又連著吐了幾口鮮血。不過他像是絲毫也不顧這一切,只是緩緩走到門口,輕輕推開房門。
門外的飛雪夾雜著微微涼風傳來一陣徹骨的寒意。原本凌波殿雖然因位置的原因而終年飛雪,卻一直被神界的無形法力控制著,因而並不寒冷。只是翎溪自從運用冰弦施展聚魂之術後,這幾年裡身子不斷被寒氣侵襲,此刻已受不了一絲涼意。
遠處雪涯的身影若隱若現,翎溪看到站在她不遠處的一個黑衣男子,應該是秦莫承吧。他原本想出門,卻唯恐驚動了他們,於是重又關上房門,而是回身運起幻影陣的法術,身形直接消失。
落腳之處正是凌波殿外的通幽徑前,饒是重傷至此,翎溪依然能夠精確地運用幻影陣來到想去的地方,只不過法力的施展使得他幾乎已支撐不住。然而,卻依舊只是輕輕抬手,抹去已湧到嘴邊的鮮血,然後任鮮血順著手指緩緩滴落,落在這不會留下足跡的雪地裡,隨即也被積雪掩埋。
他目光堅定,至少看起來沒有絲毫受傷的樣子,抬起手,緩緩震開通幽徑石門的機關,隻身走入。
隨著身後沉重的石門落下的一剎那,他將自己關在通幽徑內,他知道,這裡,曾經是屬於自己的。而此刻,他亦知道,就在這通幽徑深處,還隱藏著另一個人,那就是翩嫿。
他清醒而從容地關閉了通幽徑的石門,有些事情,需要單獨解決。於是,他緩步向著通幽徑深處,藏著純陽離火刃和冰弦的地方走去。
越往秘境深處而行,周圍的寒氣越重,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在一點點凝固,舊傷處也越來越疼痛難受。
進了這個石門,他就沒打算再出去。
當站在冰弦前面專心施展聚魂之術的翩嫿感覺到通幽徑的石門響聲時,她就知道有人進來了,起初以為是負責為自己護法的泓玄或煙若,而直到翎溪的腳步走進,她才心中一震,身子明顯地僵了一下,然後轉身。
她沒有想到,翎溪竟然還能有力氣走到這裡來。
翎溪只是淡淡地看了翩嫿一眼,然後微微仰頭,看著這幾日來一直由翩嫿施法的冰弦,似乎聚魂之術已經距離成功不遠了。
“你來幹什麼?”倒是翩嫿先行開口說話。
翎溪不說話,只是緩緩走上前,經過翩嫿的身邊,然後抬手去輕輕觸碰那根冷的刺骨的冰弦。
“站住!你不要命了?!”翩嫿一驚,身為璇夢,她本能地警告翎溪不能再接觸任何帶有寒氣的東西。
翎溪就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依然是輕輕地握著手中的冰弦,半晌,然後頭也不回地緩緩道:“你走吧。”語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