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玄轉頭向陸雲軒道:“陸道長,有一個重任,我思來想去不得不託付給你。我們幾人進入無極走廊的地界,生死難料,即使不被捲入無極走廊,只怕也再無退路,到時請你在無極走廊之外,替我們佈一個陣,也就是生門的位置,相當於為我們留一條退路,事關重大,陸道長,你是修仙之人,道法深厚,為人冷靜沉穩,此事唯有託付於你我方能放心。”
“既然如此,陸某絕不辜負所望。”陸雲軒接下了這個重擔,在他看來,無論是與他們一樣在無極走廊四周搏殺,還是在遠處佈陣,都是一樣的,只要能夠為這六界太平做一份事,他心願已足,他是凡人之身,難以上正面戰場與魔族拼殺,又懂得仙法,於此佈陣最好不過了,而秦莫承生性好動,大敵當前恐難以靜心凝神,因而這佈陣一事,果然還是他陸雲軒做最好。
安排已定,這一天,浮雲蔽日,長虹凌空,泓玄、天楚、煙若、陌言、秦莫承、翩嫿幾人踏入無極走廊方圓十里的地界。地界之外的山崗上,陸雲軒盤膝坐在早已由泓玄設定了法障的山崗上,操控著生門之陣,饒是前方的大戰陷入死境,只要生門還在,便有一線生機,而泓玄更是心思慎密地將陸雲軒周圍設了封印,尋常妖魔難以近身。
雪涯站在更遠的地方,靜靜注視著戰場,泓玄說過,她只要保護好手裡的天淵法杖就夠了,因而這一場戰鬥,她本不需來。
她知道自己此時該呆在凌波殿,與泓玄的娘子紫瞳一起照料翎溪的,這些日子來,翎溪身子好轉,可她卻越來越擔心,她擔心的不是翎溪,而是天楚,不只是擔心,甚至害怕,害怕如同當年她不曾親眼所見的那一次大戰,天楚就那麼消失。
如今的他們每一個人,都難以承受再一次的生離死別,因此,她要盯著天楚,替所有人盯著天楚,儘管她知道僅僅盯著,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
她抬眼望向前方的戰場,大戰已經開始,看不清那穿梭在戰士們中間的敵人身影,是逸風?孤刃?還是清漠?更看不清在華麗招式籠罩下的己方人們,唯一清晰可見的便是旁邊的山頭,陸雲軒盤膝而坐,閉目運功,這個時候,她其實很想和陸雲軒說幾句話的,哪怕只是互相安慰,可她知道,不能打擾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步步逐漸靠近戰場,企圖看得更真切些。
昔日的戰友,配合得默契依然,泓玄、天楚、陌言站在最前方,接下敵人的攻擊,翩嫿居中,為戰友防禦療傷,煙若再後,強大的劍氣隨時襲向敵人。這本是配合天衣無縫的陣法,美中不足唯有少了翎溪,御法澄影的作用在戰鬥中不可小覷,此時少了他們這御用御法澄影翎溪,自然戰鬥力打了些折扣,不過對付逸風的魔軍,一時也不至落敗。
無極走廊的上空,逸風雙手抱臂,似笑非笑地觀望著這一場戰鬥,直直夜幕時分。
不知不覺中,雪涯已來到這一處戰場的邊緣,每一位戰友、每一個招式都牽動著她的心。直到泓玄下令退兵,回神界休整,明日再戰,她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微微放下。
然而,變故往往生於放鬆警惕的時候,就在他們撤出無極走廊的地界時,身後的逸風忽然縱聲長嘯,武器輕揚。
“好戲才剛剛開始,讓你們也嚐嚐生離死別的滋味。”
言罷,勁風迭起,無窮的凜風從無極走廊中吹來,眾人一下子幾乎立不住身形,走在最後的陌言功力稍弱,那烈風如同一把無形的手,將他捲起便向那暗無天日的深邃走廊中飛去。
“小言!”雪涯大驚,不得不說御法澄影的速度堪稱一絕,原本站在戰場之外的她一個飛身躍過泓玄等人,一把抓住陌言的衣袖,泓玄等人一驚回頭,無極走廊的風更強勁了,雪涯幾乎拉不住陌言,甚至連自己也被帶得向無極走廊飛去,危急時刻天楚一把抓住她的手。
三人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