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極的無極走廊竟然炸裂開來,化為漫天塵土,飛沙走石。
天楚拉了翎溪急退,避開那撲面而來的塵煙,混亂中一把撈住從無極走廊倒飛出來的陌言,又遠遠地看見幾個身影飛跌出去,知道定是泓玄等人。
過了些許時候,四周才逐漸安靜下來,天楚掃視戰場,看到了因無極走廊破裂而被震飛出來的陌言、煙若、紫瞳、泓玄,唯獨不見雪涯與翩嫿。
還是在那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秦莫承站起身來,望眼遠處的天光,那是真的天光,而不再是冰凌,甚至連身邊這座圍困雪涯的冰物也已化為零星碎片,無極走廊被徹底摧毀了。
“丫頭,醒醒!”他俯下身,抱起地上早已昏睡的雪涯,觸手臉上的肌膚,一片冰涼。
不論外面天楚、翎溪與逸風的戰局如何激烈,此時的他已不再關心了,只是抱緊懷裡的人,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過了許久,懷中的人終於微微動了動,睜開眼,愣了好一會,才對上他的目光。
雪涯有了一絲神智,用了好一會功夫才看清周圍的幻境,認清自己的處境,無極走廊碎裂了,伏羲琴絃被逸風盡數拿到,而她自己兩手空空,身邊除了秦莫承,什麼也沒有,甚至隨身兵器天淵法杖都已在捲入無極走廊時被逸風收繳。
周身的痛楚已經消失,她掙扎著從秦莫承的懷裡站起來,這樣親密的接觸,讓她有些不適應,她只是不曾想到,當脫離了無極走廊,最先離開的不是秦莫承,而是她自己。
只因她太沒有安全感,在她看來,等著對方離開,將悲傷留給自己,倒不如自己先行轉身。
定了定神,她才恍然大悟自己此刻的這份不安來自哪裡,原來是天淵法杖,果然,唯有天淵法杖才能給她安全感,甚至超過了秦莫承。
見她醒來,秦莫承大致說了戰場近況,她亦趁機開口請求秦莫承將天淵法杖找回,直到看著那個黑色的背影點頭離去了,心中才油然而生一陣莫名的失落。一定是因為福薄吧,才沒有福氣接受他、在他面前卸下偽裝。
秦莫承尋天淵法杖去了,她已在原地坐下,努力靜心運功恢復著消耗太多的體力,一會還有一場生死決戰擺在眼前。
無極走廊碎裂,整個神魔兩界都受到極大的衝擊,陸雲軒鎮守的生門亦應聲而破,不過既然沒有了無極走廊,他亦不用再鎮守生門,當下趕赴戰場尋找秦莫承一行人。
一望無際的神魔戰場此時堆滿了斷壁殘垣以及尚未散盡的煙塵,遠處天楚、翎溪與逸風正自激戰,他向著無極走廊的方向飛掠而去,卻並未看見秦莫承的影子,反而迎面遇上了正自斷石中費力爬出的翩嫿。
“翩嫿姑娘!”他上前一把將人扶起。
翩嫿點點頭,倚著陸雲軒而立,遙望遠處的戰場,她必須趕回去,儘管她已被無極走廊吞噬了大半靈力,因為那裡需要她,誰讓她是個璇夢。
陸雲軒會意,扶著她一步步走向戰場的方向,雖然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辛。
當秦莫承拿到天淵法杖會和了雪涯、一同回到戰場的時候,這裡已然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後時刻。泓玄、煙若、陌言、紫瞳在無極走廊中受了嚴重的內傷,靈力損耗過度,此時已被逸風幾個招式封印在戰場邊緣,只能眼睜睜看著前方的一切,束手無策。陸雲軒與秦莫承畢竟只是凡人,此時又被孤刃和清漠糾纏住,一時更難脫身。唯有功力略高一籌的翩嫿已站到天楚的身後,尚自勉勵支撐。對面的逸風手中揚起數到七彩的光芒,七根伏羲琴絃即將融為一處,為魔族所用。
“丫頭,快收了琴絃!”危急時刻秦莫承大喊。
雪涯又何嘗不知,手中天淵法杖立刻劃下更加炫目的光彩,企圖將那七根琴絃再次收入法杖。然而她的功力又豈能與魔尊抗衡,飛沙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