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成面色不變:“我偷的。”是那日在西郊獵場,從應帝身上摸來的。防著遇到攔截時可以亮出來。
“就說是毓王向皇帝請的,快去。”
“肖叔,你立即挑選四十名槽幫弟子,教會他們使用火器。剩下的十人分作兩撥,五人負責白日警戒,其餘五人負責夜間巡視,在船上加上預警的拉鈴,一旦有情況,立即拉動。把酒桶推到船舷,抽去木板。如果真的守不住,立即推入河中。”
老肖這一趟出來一共帶了五十個人,出一趟貨足夠了。但要應付南越可能的追捕卻是大大不夠的。那些人不認得蓮成,但服從老肖。見自己首領對這位徐公子言聽計從,且他又分派得當,無不聽命。
“肖叔,剩下的交給你了。只有五十人,你得好好鼓動,遇敵時才能以一當十。”蓮成說完,察覺身上一暖,是爺爺拿了件披風給她披上。她轉眸一笑,“我不冷。”不過還是領情的繫好。
“想衣,一旦遇敵,你全力護好爺爺就是。爺爺,您一定得活著,不然,蓮成也活不下去了。”
雲想衣點頭,“你放心。”然後又問:“那你呢,蓮成?”
“我能護住自己,不要再叫我蓮成。我是徐方。”
老雲與老肖錯身時說:“老兄弟,小姐就交給你了。嘿嘿,我有一種王爺重生的錯覺。”
老肖拍拍他的肩,看看立於甲板上的蓮池,“我也有這個感覺。”
其實一切之於蓮成,只是趕鴨子上架。逃離應帝是如是,如今更是。既然叫她遇上了,自是不能叫先人蒙羞。心底卻還有一個她不願意承認的緣由。
南越人是當夜乘夜潛上船來的,一名巡夜的槽幫弟子臨死拉響了船上添置的報警拉鈴。
淺眠的眾人趕緊翻身爬起,迅速集中到甲板。
“抄傢伙,迎戰。”老肖揮了下手,實在不行,也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來人扮作海盜,但老肖行船十多年,他能看出來,這樣訓練有素、進退有方的,絕不會是海盜。海盜不會如此悍不畏死,船舷上的三十名槽幫弟子每人手持一隻火器,向來人發射。但這種暗器短處在於不能立即連發,只能發射三次就必須停下進行填補。四十人分作兩撥,一撥填補時,另一撥立即趨前發射。南越人死傷慘重但仍有人趁著些許這個間隙,不住的湧上來。便有不少槽幫弟子也倒在了血泊中。
看這架勢,像是南越軍隊的精英,傳說中的黑鷹軍。黑鷹軍是南越四王子宗寧的嫡系,宗寧此人,被南越人視為擎天之柱。如果這一趟是宗寧親自帶人來,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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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黑鷹軍,只好棄了。”他們不是沒想過求助於當地土司,但其人一向做慣了牆頭草,無法依靠。如今船行出一個白日,已到炎夏內河。卻不知,炎夏的水軍何時能到。
蓮成點頭,翻身下艙,按照預定的讓人將酒桶推入江中。火器遇水,是不能用了。
蓮成耳邊忽聞一聲暴喝,耳膜震動,一陣勁風劈到。數名船舷邊的槽幫弟子墜入江中。還剩下七八個酒桶在船上。
來人正是南越宗寧,他眼見酒桶落水,虎喝一聲,搶下船艙,鼓起內勁,推墜幾名槽幫弟子,正要搶到船舷。就聽身側有人問:“不知四王子的輕功可快得過雲中野鶴?”
宗寧轉首,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笑吟吟的拿著一隻火器正對著他。
雲想衣和方爺爺幾步出了船艙,將剩下的火器合力推下江去。
“你是誰?”
蓮成手中的火器不敢稍離,口中答道:“我姓徐。”蓮成並未易容,又報出本姓,是有心借乃父威名阻一阻南越宗寧了。只是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此刻卻也顧不得了。死了死了一了百了。
“徐?”宗寧把這個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