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突然,他發現林少灰敗若死的表情變了,變得驚訝莫名,好似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於是不由順著他的目光,抬頭看去——
鐵花郎撲在那女子身上,背對著他們,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看到他在動,他正想著,老四好快的手腳,連衣服都不待褪盡就直搗黃龍辦上了,可是馬上發現了不對勁。
老四的動得太奇怪了,不像男…歡女…愛,而是在發抖,抖得像狂風中劇烈發抖的樹葉一樣,怎麼回事?!
鐵花郎這會兒已經生不如死了,內功源源不斷被花鳶攝取,甚至因為花鳶身子太虛,渴求無度(?)巨大的吸力擠壓他的內臟,在最後一絲內力吸乾之後,內臟破裂,喉間噴射出一股血箭。
花鳶在這方面經驗豐富,在血箭噴出的一瞬間,另一隻手也攏上他的脖子,用力一掰,造成了而後讓仇西平他們驚赫莫名的事。
但見鐵花郎抖著抖著,猛然腦袋向後轉了一個常人根本轉不過去的角度,張開的嘴巴里噴射出一大口血箭,觸目驚心!
再看去,前一刻還好好的一張人臉,此刻乾瘦無比,面如樹皮,泛出醬紫色,成了一張鬼臉,更詭異的是,他的眼睛仍然睜得老大,就像死不瞑目,怨氣恒生,要拖著誰一起下地獄一般,一張染血的血盆大口張開,牙齒上紅紅白白一片,恐怖至極!
“嚇——”不知誰驚呼了出來,連素來膽大的仇西平,都不禁驚悚了一下。
接著,已經縮水縮成木炭般的鐵花郎,被輕輕一拋,拋到了天上,掉在兩丈外的草叢裡,這時大家才看到,原本在鐵花郎身下那個女子,已經醒來。
這一次真氣反噬,險象環生差點走火入魔,而危急時候,在身體自我保護的本能下,花鳶五感自封,在撥亂反正之前,難以自醒。
她也一直在努力和體內反噬的真氣搏殺,以期快點恢復過來,只是這種方法是錯誤的。
如果是沈青愁,他性格狡猾多變,定然會順著真氣以四兩撥千斤之勢導正過來,但花鳶直勇,戰而不饒,越挫越勇,反而僵持不下,陷入死局。
照理來說,她是萬般也不該醒過來,然而這世上有些事,就是那麼不可思議,比如天地間總有造化,有的化為正善,有的化為邪惡,有的化為貪慾,有的化為神武,天下至善,越來越善;天下至邪,則越來越惡;貪婪之慾至極致,恨不得貪盡天下,同樣神武之力,也有自己得天之路。
若說花鳶之幸,在於得天獨厚,天生神力是其一,還有一股剛烈的心性,其實說得不好聽,這是愚勇,仗著自己天賦異稟,從來硬碰硬慣了,懶於靈活應變,但也正因於此,她目的專一,不多費心思,也不遇到挫折打退堂鼓,就像卯上了一口蠻氣,遇強則強,越挫越勇,百戰成剛,竟然從死路里鮮血淋漓的強撕開一條生路,做成了一件怎麼也不可思議之事!
換句話說,這就相當於走進了死衚衕,常人最多也就換條路走罷了,花大姑娘卻是掄起大錘子狂敲濫砸,然後從拍拍灰塵,踏著磚渣穿牆而出……呃,這……當然讓人訝然之極了……
彷彿經歷了一場大戰,花大姑娘筋疲力盡,吸納鐵花郎的內功之後,方覺得舒服一些了,可是,感覺不夠吶……
眾人還在張口咋舌,花大姑娘已經整理好衣衫,柔柔弱弱的撐著地爬起來了(還未完全恢復),起身的時候,尚覺得頭有點暈,不禁輕輕撫了撫額頭,幽幽一聲長嘆:“哎,好暈呀。”
待手放下來的時候,現出額頭上遍佈的青紋。
這青紋是神馬東西?
在場都是年輕一代的武林好手,無人能一眼看破,只覺得古怪莫名。
說時遲,那時快,仇西平飛身而出,一把抽出腰間的九節鐵骨鞭甩向花鳶——
要不人家怎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