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諸遂良,可到了頭來,卻還是落得一場空,而今李貞是蒸蒸日上,自己卻節節受挫,胸中很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鬱結之氣,卻又怎個難受了得。
不是在沉默中死去,便是在沉默中爆發,安靜地團坐了大半天的李泰之耐心終於到了盡頭,霍然而起,猛地一腳踹向身前的几子,暴吼一聲道:來人,去,請蘇侍郎即刻來見,快去
李泰這麼一發作,原本就膽戰心驚的下人們全都嚇壞了,誰也不敢在書房裡待著,全都慌亂地應答了一聲,連滾帶爬地衝出了書房,那等張惶之狀令李泰更是怒不可遏,憤怒地抄起書房裡的擺設便亂砸了起來,一時間筆墨與紙硯齊飛,花瓶與書架共舞,乒乓聲中,滿書房裡已是一片狼藉,兀自不解氣的李泰幾個大步便衝到書桌前,又是一陣亂打亂踢,好一派烏煙瘴氣的景緻,這令剛走進書房大門的蘇勖搖頭不止,面色黯淡不已。
殿下。眼瞅著李泰鬧騰得實在是太不象樣了,蘇勖黑著臉假咳了幾下,沉著嗓子喚了一聲。
啊,姑父,您可算是來了,本王聽得響動不對,李泰停住了無休止的發洩,回過頭來,一見蘇勖正房門口,登時便臉現喜色,飛快地行將過去,剛一開口,又自覺赫然地停了下來,唯有滿臉的傷感暴露出李泰心中的委屈之意。
這一向以來李泰都過得很苦,這一條蘇勖自是心中有數,此時見李泰強顏歡笑之狀,蘇勖沒來由地心中便是一疼,責備之言自也就出不了口了,搖頭嘆息了一聲之後,比了個請的手勢道:殿下,老朽聽聞王府後花園裡的秋菊開得極豔,殿下可否陪老朽一道去鑑賞一番?
李泰自然清楚蘇勖這是給自己一個下臺的機會,心中登時便是一暖,也不多言,只是比了個手勢道:姑父,您請。話音一落,走到蘇勖身邊,並著肩便一道往後園走去。
時已深秋,後花園裡的菊花自是開得絢麗無比,朵朵碗口大的金菊隨風搖曳成金色的波濤,蘇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菊花,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未經風霜洗,哪來映日燦?花者,人同矣,殿下以為如何呢?
姑父教訓得是,小王知錯了,定不會再有下次。李泰胖臉一紅,低著頭,呢喃地應了一句。
蘇勖側頭看了李泰一眼,見其難堪,也就不再就此事多說些什麼,拈了拈胸前的長鬚道:殿下可是為三宰相入東宮之事煩心麼?
一聽蘇勖提起此事,李泰登時便激動了起來,猛地一挺腰板,語氣激動地開口便道:不錯,小王不忿,小八那廝,唉,而今小八已佔據了大義名分,若是此番再次一統軍心,這
殿下誤矣!不待李泰將話說完,蘇勖便即一揮手,打斷了李泰的廢話,冷笑著說道:太子殿下絕對無法領軍出征,當然,他也絕無領軍出征之想法,嘿,老朽以為此際太子殿下正在為如何推脫眾朝臣的舉薦而煩心不已呢。
啊李泰一聽之下,嘴巴登時便張得老大,簡直都能塞進兩個鴨蛋了,愣了好一陣子,才算是回過了神來,滿臉子不敢置信地追問道:姑父何出此言?
水滿則溢。蘇勖輕描淡寫地答了一句。
嗯?一聽蘇勖說出這麼個理由,李泰的眉頭登時便皺了起來,默默地尋思了一番之後,眼中一道精光閃過,咬著牙道:姑父所言小王知曉矣,小八不願去,本王就架他上去,看他如何跟父皇打擂臺,事不宜遲,本王即刻便動本章,下頭官員的聯絡便由姑父做主好了,本王倒要八這回能搞出甚名堂來!
見李泰一點就透,蘇勖欣慰地笑了起來,拈了拈長鬚道:此事先不急,等太子殿下露了口風再詳加定奪尚來得及,離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