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此不置可否。
“想必是為了嫁禍於我吧,偏偏姜氏還十分配合她。當時我爹又對她寵愛有加,自然不會相信我的一面之詞。”當年這件事曾讓他無比厭惡煩惱,如今已經能輕而易舉地說出來了,雖心中仍存芥蒂,再提起也不過微微蹙眉,再不會莽撞衝動。
談話間他已經自己將胸口紗布纏繞好,只不過結在後面,他坐起來有些費勁,遂朝對面椅子上的姑娘招手道:“小滿,過來。”
石小滿尚沉浸在他的敘述中,嗯了一聲不解地問道:“什麼?”
“幫我打個結。”孟寒被她嬌憨的模樣撩撥得心癢難耐,按捺住心潮湧動低聲道。
“哦。”這點舉手之勞石小滿還是能做到的,她步履輕盈地來到床前,手法嫻熟地在背後纏繞兩下,退開兩步看了看,十分滿意,絲毫不覺得兩人共處一室且舉止親暱有何不妥。
孟府人丁少不是一天兩天了,孟寒起初覺得沒什麼,他本來也不喜歡身邊太多人出現。只是今天頭一次有所不滿。
他握著石小滿的手腕不依不饒道:“你去哪?”
石小滿怔怔,“出去打水啊,方才扶你回來身上都沾了血腥味兒,難聞死了。”
孟寒蹙眉,“交給丫鬟去做就是了。”
仿若聽見多麼好笑的事,石小滿毫不掩飾話裡揶揄,“你竟知道丫鬟是什麼?”
倒不是她多想讓人伺候,而是委實冷清了點,再加上前陣子荒敗的模樣尚未完全恢復,偌大府邸沒有丁點兒人氣,大白天的走在院子裡都頗滲人。
孟寒被她堵得啞然,“明日我再去……”
話音未落,門被急促地拍了兩下,接著便見笑笑一臉焦急地闖了進來。看清屋裡人後稍稍詫異,但畢竟見過石小滿幾次,是以很快恢復鎮定。
“三夫人,三夫人又發瘋了——”
孟寒眉頭不自覺地一皺,但畢竟這種事情見多了,動作仍是不緊不慢,司空見慣的模樣,“慌什麼?不在那裡好好看著她,跑來我這兒作甚?”
笑笑像是要急哭了,“我攔不住……三夫人這回誰也攔不住,她已經往靈堂那兒去了!”
聞言孟寒一愣,一雙英挺眉頭緊鎖,“她去那幹什麼?”
“說是……說是要找夭折的小少爺……”笑笑話裡帶怯,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靈堂是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豈能容她去鬧騰?
孟寒對這事還是極為重視的,當即不再與笑笑廢話,疾步往靈堂的方向趕去。
石小滿不知自己該不該跟上,畢竟是人家家務事,但是……耐不住自己好奇心,她在笑笑的哭哭啼啼聲中隨著一起到了靈堂。
還未走進便聽見裡面壓抑淒厲的哭泣聲,當真是絕望到了極致才會有如此情緒,聽的人心情都跟著不好了。石小滿放輕腳步走上前去,縮在門邊一角悄悄探頭往裡面看去。
孟寒已經早她片刻趕來了,此刻正從她手裡奪過牌位,一臉冰寒。姜氏哭得滿臉妝容都花了,糊在臉上乍一看委實嚇人,她緊緊地攀附在孟寒腿旁,著了魔怔一般:“我的孩子沒了……憑什麼,憑什麼你的孩子還活著……”
正因為這句話,讓孟寒渾身充斥著盛怒之氣,抬腳欲將她踢開卻又被緊緊握住腳腕。
姜氏渾然不查面前的人是誰,只知道一個勁兒地夠他手裡的牌位,口中呢喃著些怨恨不甘的話。石小滿約莫聽出了怎麼回事,看來姜氏要奪的那個牌位,是孟寒母親的。
難怪他這般憤怒。
回頭一瞥笑笑正一臉探尋地看著她,觸及她的目光後吃驚不小,心虛地別過頭去。
石小滿聳聳肩,轉身欲走。
“你,你與少爺是什麼關係……”笑笑在後面小心翼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