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從道路,加以反擊,數十白馬義從立潰。雙方的差距太大了,即使沒有龐德率眾突擊,射虎、落雕二營亦有十足把握擊敗對手。
龐德騎上一匹備馬,再度衝殺到前頭,所向披靡。
公孫範身數創,血染衣甲,拎著一柄血淋淋的大矛氣喘吁吁,與身上的傷勢相比,他的心疼痛,痛無法為胞弟報仇雪恨。他數度殺進兩陣間,皆被擊回,他不想退,卻不由得他不退,蓋軍的攻擊狂暴剛猛,所過之處,殘屍馬骸,血流成河……
見到公孫範身上鮮血淋淋,受傷頗深,一名白馬義從司馬勸道:“校尉,敵勢兇猛,不宜硬拼,不若暫時撤退再作計較如何?”
公孫範揮手怒道:“我不退,要麼打敗蓋軍,要麼我死在橋上,沒有第三條路。”
“……”司馬臉現難色,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何其愚也。
“白馬義從,隨我殺……”公孫範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吼道。
由於白馬義從已經退到漳水北橋末端,再後退就意味著漳水橋之爭徹底失敗,數十百名白馬義從舉兵響應,向南方洶湧而至的蓋軍起反衝。北岸公孫瓚身邊尚有白馬義從千餘人,遣數百人依次登橋援助。
望著喊殺如潮的白馬義從,龐德血跡斑斑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笑意,縱聲喊道:“今日之後,世間再無白馬將軍,再無白馬義從兒郎們,殺……”
“萬歲萬歲……”射虎、落雕二營騎士歡聲雷動,奮勇向前,猶如一條沸騰的大江,席捲而至,雙方對撞形成的衝擊力使得漳水橋出“嘎吱嘎吱”的難聽異響,明顯是已經到達自身所能承受的極限,再對沖一次,此橋必崩壞。
龐德早就注意到對面的公孫範,對方左腹那個血洞就是他刺的,可惜關鍵時刻為其部曲救走,他肩膀還捱了一刀,這次見其復來,決定必斬此獠。
龐德手上大矟連挑八個白馬義從,突至公孫範面前,瞬殺其兩名部曲,蓋軍見主將勇猛若斯,霎時間吹號吶喊,如摧天劈地。龐德得部下鼓舞,愈加神勇,大矟撥開公孫範長矛,當胸搠來,一擊刺透公孫範胸膛,挑將起來,坐騎毫不停歇,徑直奔跑。
公孫範雙手抱住矟杆懸在空,一時不能死,面孔猙獰,大聲嚎叫,慘絕人寰,使人不忍目睹。白馬義從肝膽俱裂,或波開浪裂般墜入漳水,或退潮海水般撤向北岸。
衝出十餘步,龐德瞅見公孫範再無聲息,割下其頭,裝入鞬,鞬者,藏弓謂之鞬,即馬上裝弓箭的袋子,龐德常常用它裝重要敵將的級,最著名者莫過於鮮卑大王和連。公孫範的戎馬生涯很多時候都是為了保護幽州百姓和鮮卑人打仗,如今頭顱竟落入鮮卑人大王曾呆過的地方,他若泉下有知,不知該會做何感想?……
君臨天下近四百載的大漢國如果沒有陷入紛亂,龐德、公孫範應該都是保衛漢人的英雄,享受世人的稱讚,也許有一日兩人還會並肩禦敵,生死相依,今日……
惟有讓人感嘆一聲造化弄人……
龐德既斬公孫範,白馬義從皆避走,射虎、落雕二營一瀉而下,衝上北岸。
公孫瓚性格雖剛烈不屈,但卻非白痴,自知對手精銳難敵,且戰且退,以待後援。剛剛雙方在橋上生衝突時皆有吹響號角,不出意外援軍正在火奔往戰場,在北岸開戰,他有著先天的優勢,一旦截斷漳水橋,蓋軍頓成甕之鱉矣。
射虎、落雕二營戰士絲毫就不懼對方所謂的援兵,或者說世上根本就沒有值得他們畏懼的東西,這是一股傲氣,一股天下無敵的傲氣。二營騎士紛紛收矟還刀,摘弓搭箭,馳射於旁,箭矢如蝗蟲過境,漫天遍野。
白馬義從人人舉起騎弓,眯起眼睛測試著雙方的距離,然而就當他們認為還是射程範圍外時,突然看到滿天的箭矢帶著厲嘯射向自己,立時懵了,以為計算錯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