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劈波斬浪,飛馬衝至旗下。
董將看著涼州赫赫有名的“白馬龐令明”氣勢洶洶殺到近近,心生怯,避無可避,硬著頭皮出矛刺之。龐德大吼一聲,激開大矛,電射般刺向其喉,董將大驚,急忙低頭避讓,矟鋒將其頭上鐵兜鍪挑飛,董將束緊的長天女散花般散開。
龐德一擊不,用矟頭橫掃其側頸,一抹血光迸出。董將哀號落馬,龐德怕其不死,一矟刺穿其身,挑將起來,策馬狂奔,砸入人群。
“萬歲萬歲……”
見主將驍勇若此,蓋軍將士士氣如虹,一往無前,竭力廝殺。
蓋俊指揮後面尚無法接戰的騎士仰天施射,箭矢沖天而起,向董軍內部延伸,以此減輕龐德的壓力。
所謂騎兵衝鋒,密密麻麻並排馳進乃是自找死路,前後左右皆要留出數個馬位,即使裝備了馬鐙也改變不了密度,所以兩支騎軍迎面交戰,往往會互相穿透對方。
龐德率眾突入董軍的時候,李蒙自然也帶著騎兵狠狠插入蓋軍。李蒙追隨董卓二十載,董卓起於涼州,曾任西域戊己校尉,亦曾居幷州刺史之位,所以李蒙戰場上打過涼州羌人、打過西域諸胡、打過草原鮮卑……可謂將大漢國西北遊牧民族打了一個遍,自問身經百戰,見多識廣,可是像蓋軍這般厲害的騎軍卻是第一次見到。
四面八方全是長矟大刀,部曲親衛攔不住,眨眼的工夫李蒙身上就捱了好幾下,血流如注。蓋軍將士彷彿和坐騎融為一體,常常能夠做出令李蒙做夢都不敢想的高難度動作,甚至直立而起。李蒙依託單邊馬鐙也能立起,問題是沒甚用處,如果做出劈砍,立刻就會重心不穩折下馬。
蓋軍為何不懼呢?
攻勢愈猛,李蒙不敢多想,狼狽不堪的招架著。董軍士卒和主將李蒙的情況差不多,對手的刀矟會從任何一個地方襲來,防不勝防,死亡人數急劇攀升。
如果從上空俯視,就會現兩條鋼鐵長龍糾纏撕咬,蓋軍雖被削去一層又一層,但董軍更慘,正以看得見的度急劇瘦弱下來。
高順由於距離的關係,接到蓋軍襲擊的訊息比呂布還早一些,一直密切關注著局勢,一聞平陰津陷落,心知呂布斷然不會死守雒陽,悄悄命令大軍做好撤軍準備,一接到呂布命令,即刻率軍而走,財貨一律不準拿。
其實讓士卒拿一些裝在懷並不影響行軍,但高順深知人性,所謂**無窮,面對觸手可及的金銀,士卒必然經受不住誘惑,甚至為了多拿些,會毫不猶豫的脫甲棄兵,此例不可開,不然軍心必潰,絕無半點可能回到函谷關。
西行出十數里,高順眉頭漸漸皺起,呂布曾言途會合,這時即使大軍未至,也該有斥候到來,為何毫無聲息?
“莫非……”
高順不願意逼自己往壞的方面想,可是殘酷的現實卻不由得他不去思考。
親衛和遠來斥候低聲交談,見高順望來,低聲道:“校尉,董(宜)都尉來了。”
高順點點頭,兩支大軍皆知此時情勢之危及,默默合流,快向西。
“高校尉……”董宜驅馬來到高順近處,顧看左右,滿臉疑慮道。“高校尉,怎不見呂郎?莫非他打算死守雒陽嗎。”
高順搖搖頭道:“我是接到呂郎的命令才撤軍,呂郎言途會合……”
“……”董宜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高順知他生疑,這事瞞是瞞不住的,苦笑著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呂郎八成是由南路走了。”
“南路,雒水南?孃的反了他了……”董宜一怔,他可不傻,立刻明白了呂布的小伎倆,勃然大怒道:“呂布小兒敢拿老子當誘餌?狗膽包天、狗膽包天……”
“……”高順笑得更加苦澀。
董宜想把一腔怒火洩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