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仗著胡封在上面撐腰,不定怎麼胡作非為呢。看樣子待其等融入河朔軍,自己非要找個機會好好敲打一番,折其鋒銳,磨其稜角,使之能為我所用。胡封那裡也要嚴加警告,相信只需自己把話說明,他應該知道如何做,如果他夠聰明的話……
蓋俊重新開口道:“袁術過武關未。”
“將軍真料事如神也。”李桓肅容道:“武關於數日前落入袁術之手,李méng率餘眾歸降,今袁術將數萬步騎出武關而北,不出意外,明日午後就會抵達嶢關關下。”
蓋俊淡淡“哦”了一聲,毫不意外,李傕派人投誠的時間比他預計早幾天,他和韓遂方今對峙長安郊野,一時無暇顧及嶢關,威脅只能是來自南方的袁術。
李桓道:“李méng驍勇善戰,又有雄關健卒,袁術即便人多勢眾,亦是無可奈何。然而呂布從北進攻,李méng被迫兩面開戰,難以兼顧,遂被b到這裡,李桓緩緩搖了搖頭,滿是遺憾地道:“可惜我軍被阻嶢關十數日,白白làng費了大好機會,若是早幾日攻破嶢關,從後擊殺呂布,解除李méng後憂,李méng必念將軍恩惠,率眾歸降。袁術,縱然傾荊楚一州之力,也難以跨越武關這道天塹。”
胡封一旁聞言,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是可忍孰不可忍……”張遼當即怒髮衝冠,目光如炬,狠瞪李桓,幾乎按耐不住,想要撲上去將其毆死帳下。李桓話裡話外意思,無非是因為他鎮守嶢關,從而導致局勢敗壞,驃騎將軍對此稍有不滿,他的前途就將變得無比崎嶇,對方這是要毀了他啊
蓋俊不由氣笑了,李桓這廝倒也有趣,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肯甘休,挑撥他和張遼的君臣關係,且挑撥得甚是高明。換了旁人,無論xiōng襟多麼寬廣之輩,都會或多或少對張遼產生一絲不滿,不過蓋俊作為知曉歷史之人,深知張遼才幹,不會受此動搖。
“武關丟了也就丟了,微不足道,無礙大局。”蓋俊神情淡淡地說道,彷彿隨手丟了一件普通玩物,面上毫無惜sè,而看向張遼,則又換上稍顯熱切地口wěn:“張文遠,北疆奇才也,孤心慕甚久,常恨不能共謀大事,今得之為助,心願足矣。”
不僅李桓一時反應不過來,連胡封都是目瞪口呆。他常年隨在蓋俊左右,當然知曉後者對待人才的態度,求賢若渴不假,卻也冷熱分明,畢竟驃騎將軍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根本不用他多費口舌,人才自會紛紛來歸。將軍這般讚賞張遼,已是把他抬到一個極高的位置,比之當初徐晃、高順有過之而無不及。
“張遼當真值得將軍如此對待?”
胡封面sèyīn沉,心念電轉,如此一來,張遼幾乎鐵定上位,他前時在長安朝中就已是羽林中郎將,驃騎將軍當不會降其職位,也就是說,張遼也許很快便會登上將軍之位。胡封雖不懼,但也不是他想捏就捏的人物了,看樣子,要從長計議才行……
張遼心頭火氣全消,還有什麼好說的,他這條命,以後就是驃騎將軍的了。
三人表情變化,蓋俊一一收入眼底,故作不見,問李桓道:“而今李稚然麾下,尚有兵馬幾何?”
李桓從呆然狀醒來,暈暈乎乎,不假思索道:“不下萬眾。”
“嗯?”蓋俊發出鼻音,周圍溫度,都彷彿跟著降下來。
“……”李桓一臉茫然,不明所以。
胡封暗暗叫糟,怪李桓平日察顏觀sè,能說善辯,適才也是應對還算得體,這會怎麼發起糊塗了,繃著臉提醒道:“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將軍xìng格嚴謹,素惡大言誇語,何況軍旅之中無小事,最忌口無遮攔,無須有所隱瞞,只管道出實情就是。”
李桓立即明白過來,又道:“不敢瞞將軍,具體未知,或有將近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