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吩咐?”虹筱決定結束這次談話,遂起身問道。
“勸她踏踏實實的跟著我做個商人,皇家門兒裡的事,該忘的就忘了罷。”濟蘭看著榻上雕的花紋,像是在觀賞般,看的認真,嘴上隨意的道了句“還有,娶我。”
“什麼?”虹筱不確定是自己聽差了,還是眼前這個女人瘋了。
濟蘭收回觀賞的目光,落在虹筱身上,過了會又挪走到別去,不屑的自嘲道“為這樣的人家守一輩子望門寡,立個貞節牌坊,才是我此生最大的不幸。我,要自由。”
見虹筱沉默不語,濟蘭道“你比誰都清楚,這樣我們各取所需。我總不會去告發我的夫婿是在逃女欽犯罷?在我看來,我們兩家的相與關係,這才剛剛開始。”
虹筱嘆了口氣,心道“哥兒,不是我賣了你,是你自己酒後把自己賣了。這個女人,真真是個商人。”
濟蘭看她嘆氣,知道她應了,饒有興致的道“我除了老點兒,哪配不上你們家主子?方才她可還口口聲聲的說喜歡我呢。”
“怎麼說也是婚姻大事,我一個丫鬟,怎麼能做得了主。還是等她醒了,自己定奪罷。”虹筱施禮,準備告辭。
“決定權並不在她。”濟蘭笑了笑“韓東家酒後毀了我一個寡婦的名節,這事能就這麼算了麼?那我守了十幾年的清譽,也未免太不值錢了。”
“二小姐,我還是勸你對我們哥兒尊重著些,她從不屈服任何人。很多事,眼下才有些轉機,別讓兩家的關係,漸行漸遠。”虹筱提醒著她。
“不會的,不是還有你在麼。你希望我們玉石俱焚?還是那句話,虹姑娘是聰明人,該說不該說的,心裡一直很清明。”濟蘭訕笑了下,對門外道“來人,送虹姑娘出去。”
佟玖醒時,虹筱正坐在床頭看著她“水。”佟玖要了水,喝了一通後揉著頭問道“我是幾時回來的,竟全然不知。”
虹筱嘆氣,道“是我和小華把你從富察家揹回來的。”
“是麼?二小姐拿了些葡萄酒,我還是喝不習慣。”佟玖靠在床頭“那種酒喝起來甘甜若醴,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醉了。”
虹筱探身過去為她揉著額頭道“哥兒,你酒後抱了她,你知道麼?”
佟玖抬頭,疑惑的看著虹筱,虹筱繼續的道“方才二小姐把我喊去,讓你娶她。”
“什麼!”佟玖坐直上身,不可置信的怔在那兒“我如何能娶她?”
“你是韓鹿祈,有何不能娶她?她說的明白,只是想擺脫寡婦的身份。至於其他細節,還是要你自己去談。”想到那個女人,虹筱就頭疼的又是嘆了口氣。
論算計,自己加上佟玖一起也不是她一個人的對手。好在,她一直以來也的確沒什麼惡意,暫時還值得信任。最後,還是勸了句“哥兒,以後做事還是要謹慎著些。”
“小姐,三天過去了,他們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那個狗皮膏藥不會不認賬吧?”富察米先生沉不住氣了,還是率先的問出了口。
“不會,她不是那樣的人。”濟蘭看著藥冊“她的丫鬟瞭解她,我們等著就是了,她自己想開了,自然就來了。”
“小姐,您真的想好要走這一步了?”自從那日後,幾個人一直對這件事絕口不提,既然現在提了,富察沁也問道“改嫁可不是小事兒,大小姐那邊兒怕是會反對。”
濟蘭放下藥冊道“她自己都是潑出去的水了,還想拘我一輩子?沒誰我的藥材也一樣賣,我信佟玖是個能依靠的。”
“您的依靠來了。”門上來報,佟玖求見,富察米有些打趣的通報著。
“主子,您這樣就去會客麼?”富察沁看主子素面朝天,披頭散髮,只簡單穿了件月色的褂子就往出走,提醒的道。
“怎麼?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