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想都變得懈怠和懶惰起來,每天能定時到生產組報道就很不錯了。那裡找到這樣的年輕人,竟然每天提前下地幹活,這種思想可是值得我們大力提倡和表揚。如果所有人都有這個年輕人這個思想,那我們的共產主義建設何愁不能實現?”
聽了向書記的話,藍蓮忍不住暗暗好笑,不愧是當幹部的,隨口說出來的話都是與政治掛鉤的言辭。
而藍老太太只是笑了笑,卻並不答話。畢竟在這麼多年的鬥爭中,她看多了與政治牽扯上關係,然後挨批斗的事情,而且在她面前的可是一個大隊書記,她更不能隨便表達自己的意見了。
那向書記本來有意將藍興元推出去做一個模範。誰知老太太卻不接他的話茬。向書記頓了一下,只好轉過話題來道:“老太太,我和孩子他娘在家裡就商量好了,你家興元救了我家的石頭,等於是給了我家小石的第二次生命,所以我們想要和藍家結成乾親,也方便以後經常往來。老太太您可否願意?” 聽見向書記說要和自己家結成乾親,藍老太太不禁愣了一下,她只以為上一次向小瓊說的話都是小孩子隨口說著玩兒的玩笑話,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誰曾想今天竟然從向書記嘴裡親口說了出來,這讓藍老太太怎麼會不意外?
睨著愣神的藍老太太,向書記揚高了聲音喊道:“藍老太太——藍老太太——”
“唔,這個——”藍老太太窒了一下,答道,“向書記,我們家是地主成分,怎麼敢和向書記論親戚。還是算了吧。”
“地主怎麼啦?”向書記看了藍蓮娘一眼,揚聲道:“地主怎麼了?難道地主就全部都是壞人嗎?當初如果不是藍家小姐出手相救,我們縣裡只怕有好多的共產黨員早就落入土匪的手裡,喪了性命。如果要論起功來,藍家小小姐的功勞是最大的。老太太,您放心,咱們政府從來就是賞罰分明的政府,更何況,這十里八村誰不知道,解放前,埡口村的藍家是一個樂善好施的財主;解放的時候,藍家是救國救民的英雄;而解放後。藍家又是響應國家政策,第一個自願交出財產和田地的人家。正是因為你們的帶頭,才會讓整個樂毅縣的地主都資源的交出田地。別的縣城都是武裝解除地主的權力;只有咱們樂毅縣沒有動用一兵一卒就將地主的權力下放了。”
藍蓮聞言,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在解放以後,所有的地主和富農都要挨批斗的時候,單單隻有藍家能夠平安無事。原來竟是有這麼多原因在裡面,看來,在對待新政府的態度上,藍家的老祖先倒是挺明智的。
自從去年生產隊和大隊裡一個勁兒的來家裡找茬,藍老太太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擔憂。以至於看見政府的幹部,心中拿定主意要敬而遠之。現在聽了向書記這一番理解的話,藍老太太好不感動。心中築起的冰牆也在慢慢融化。
她對向書記激動的道:“謝謝向書記,謝謝政府這麼理解我們藍家。其實我們一直是配合政府的所有工作的。”
“嗯,老人家,我知道,”向書記又看了一眼藍蓮娘,加重了語氣道,“我們都知道。”他這句話引得藍蓮的娘抬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藍老太太在激動中並沒有聽出向書記話裡的意思來。她不停地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向書記笑道:“老人家,現在您可以答應我們兩家認乾親的事情,不會再有什麼顧慮了吧?”
藍老太太經歷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豈會不懂有保護傘的好處。現在既然人家書記求著認親,那怎麼會拒絕推辭。她於是笑道:“嗯,只要向書記不嫌棄我們藍家,那我們藍家可就高攀了。”
“哈哈,老太太您太客氣了。”向書記爽朗的大笑起來,“想藍家兩代人救了我們向家兩代人,也是該著咱們藍向兩家有這個緣分,怎麼可以說高攀這個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