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項是揪資產階級的尾巴。而藍家就是一個大地主,一旦運動搞起來,勢必會被衝擊到,所以藍蓮才一直沒有買房。
她想等著過了這幾年,再把藍家遷出來,誰知道運動才剛起來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想到這裡。藍蓮的心又一陣疼痛。她搖了搖頭,將懊悔和悲傷壓下去,然後站起身來。因為悲傷過度,她的腿發軟,幾乎跌倒在地上。
郭曉北連忙伸手攙住她,他不無擔心的問道:“蓮兒,你還好吧?”
“呃,我沒事。”藍蓮搖了搖頭,她抬眼看向冷警衛道;“冷警衛,你跟我去一趟縣委大院。”
“蓮兒,現在紅衛兵正在那兒呢。”劉縣長沙啞著嗓子道。“蓮兒,你們去縣委做什麼?”
“乾爸爸,我必須去打一個電話。”藍蓮臉色凝重的掃視了眾人一眼,剛才在省城的時候,她本來想打電話來著,但是因為她不知道局勢是什麼樣子,所以拿起電話後她又放了下去。而現在,這個電話是必須要打的了。
見她面色嚴肅,劉縣長不禁蹙緊了眉頭。他道:“蓮兒,現在那個唐老師就在大院裡,當年的事情他一直耿耿於懷,你去了的話只怕是正好撞在他的槍口上。”
“呃,”藍蓮撫額嘆了一口氣,如果是在幾十年以後就好了,每個人手裡都有一部手機,就沒有這麼麻煩了。
郭曉北看著藍蓮為難的神色,道;“蓮兒,。你想給誰打電話?我去給你打吧、。我和那個唐老師無冤無仇的,他還不至於為難我。”
藍蓮抬眼看著郭曉北,她想起他們的關係,於是她點了點頭。
等到安排妥當,已經是傍晚時分。羅院長很快安排出幾個醫生來,在羅達遠的率領下先行向埡口村趕去。而藍蓮則身穿孝衣,在羅院長和劉縣長他們的配送下,扶著靈柩慢慢向家走去。因為是傍晚時分,紅衛兵們並沒有在大街上,倒是樂毅縣的老百姓們紛紛出來,看著身穿孝衣,滿臉悲慼的藍蓮,眾人紛紛露出憐憫的神色。
隊伍走到埡口的時候,天色已經發黃,不過遠遠地卻見埡口上一片明亮,隱隱還能聽見悲慼的哭聲,藍蓮心中知道,這是羅達遠到了藍家以後,藍家的人出來迎接靈柩了。
到了近處,只見藍興元和藍建國兩個人率領著藍家的爺們舉著火把迎上來。跪在地上迎接靈柩,都還沒有說話,已經哭成了一片。
聽著他們悲慼的哭聲,藍蓮再次淚流滿面。不過逝者讓人心痛,而活著的更讓人揪心。藍蓮現在惦記著家裡的孃親和藍老太太。
藍蓮進到家裡,發現藍老太太掛著鹽水,原來聽見訊息之後,藍老太太當場昏了過去。來的醫生連忙對她進行了搶救,並給他她輸上鹽水、。而最讓藍蓮不放心的孃親卻一直撐著,平日柔弱的她這一刻表現出鎮定的神情,只見她含著淚,有條不紊的指揮眾人把靈柩安放在院子裡。這讓藍蓮暗暗奇怪,原來按照老家的習俗,在外面暴死的人是不能進大門口的。
後來她才知道,是孃親跪在醒過來的藍老太太面前,固執的請求藍老太太答應這個要求。如果老太太不起來的話,她就長跪不起。藍老太太無奈,只得答應她這個請求。因為上面有藍老太太,所以孃親沒有讓爹爹的靈柩進堂屋,而是在院子裡給他搭了一個靈堂。
藍蓮望著孃親冷靜得幾乎沒有表情的臉色,不禁暗暗折服孃親的鎮定。誰知在爹爹的靈柩停放好,一切都安排妥當以後,孃親卻像一截樹幹猛的栽倒在地……
一直在旁邊滿臉愧疚和不安,不敢正視孃親的劉縣長見此情景不禁大驚,“萱兒,萱兒……”
他猛地撲過去將藍萱抱起來向屋裡衝去,嘴裡還著急的嚷道:“蓮兒,蓮兒,快點來救救你母親。”
藍蓮怔了怔,迅即衝了進去。她用異能仔細給孃親治療。而劉縣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