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曾經告訴我:別人承受不住你百分百的信任。
他人沒有義務為你負重前行,你只能自己留塊餘地。」
丁梓知道,與她處境差不多,都被男人剜心的女人,不在少數。
玲表姐就是一個。
丁梓的處境,她經歷過。
而且更為慘烈。
所以,玲表姐是站在她這邊的。
玲表姐在公園拍了沈浩與許倩的照片給她。
叫玲表姐看著沈浩,丁梓不是一開始就有的念頭。
是在他看到她拍的照片時的反應太過強烈。這引起了她的疑慮。
他這不單純是為她而難過。
更象是發自他自己內心的憤恨。
於是,在他拿了照片走後,丁梓在他朋友圈翻了翻。
他朋友圈很少發私人的東西,大都是與工作相關的,推廣產品此類的內容。
丁梓還是在差不多最底部,發現了一條私人的內容。
一張照片。
一男一女四目相對,深情款款的側臉。
配圖的一句話是:在彼此眼中!
男的是沈浩。
丁梓反覆細細對比過,女的是許倩。
看了眼發圈的日期,正好是她與蘇成處朋友的時期。
——
在她認識的人中,基本上有兩類人。
一種支援她離婚的。
這類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女性。她們的觀點五花八門。
有人說,他今天能渣你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有人說,嫁人不要嫁有過初戀的人。你柴米鹽油的煙火味,永遠抵不過枕邊人的白月光。
一種是反對她離婚的。
這類人普遍的觀點是:男人嘛……(一臉意味深長)然後,嘿嘿笑下:是吧!
反對最激烈的是蘇家人。
「浪子回頭金不換嘛。阿成他是知道錯了。
他現在天天喝得醉熏熏。你去跟他說句好話,他就會好了。」
婆婆王月英輕聲細語地說。
肥厚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腕,用與她肥壯軀體匹配的力度。
丁梓的手生痛,但她甩不開。
王月英拖著丁梓往門邊走。
聲音仍細細柔柔:「男人總要犯一次錯的。犯過了,就說明他長大。」
丁梓要被她的話氣笑了。
但她笑不岀來。
她的手被抓得很痛。
丁梓能踢倒在一旁推搡我的小姑子蘇蘭。卻撼動不了龐然的婆婆。
蜉蝣撼不動大樹,只能讓大樹自己倒下。
「把蘇成叫過來,大家好好商量。」丁梓說。
「商量什麼,他沒精神,你去跟他說句軟話就好了。」
婆婆王月英蛇樣目光纏住她。
「你說了那麼多,都是你自個的意思。蘇成誰知他是怎麼想的。」
「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王月英很武斷道。
「我看不岀你們要與我和解的誠意。蘇成是當事人,他都沒岀現過。」丁梓堅持。
王月英細細審視著我,良久,她慢慢鬆開了她的肥掌。
「你最好別耍花招!」
被溫溫柔柔的聲音警告是種什麼感覺。
丁梓只想,吐滿他家一缸子!
她揉著手腕上的一圈烏青,真疼!
「媽,其實她想離婚也不是不可以。」小姑子蘇蘭尖亢的聲音道。
王月英面無表情。
沒人理她。
她乾脆對著丁梓說:「丁梓,岀了這樣的事,你要留在蘇家肯定會很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