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酒吧街都覆蓋在這一片刺眼的雪白裡,竟生生生出了一股子窒息感,還是這樣討厭……她心裡低吭了一聲,眉頭極輕的皺了一下,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和圍巾,耳機並未摘下。
倫敦的馬路上沒到12點酒吧還是開得遍地都是,路上的行人確是少之又少,都是裹緊了大衣往家裡跑的,偶爾有些喝醉酒的情侶相互依偎親吻,青春洋溢的臉龐微微泛著紅,空氣裡似乎有著清冽的威士忌的味道。
她伸手攔了一輛出租,報了一個地址便又開始閉目養神,一會兒又翻身坐起來,自嘲地發現果然在車裡是睡不著的,她睜開眼望著飛速而過的街道及路燈,耳朵裡只聽得到她刻意放大的嘈雜音樂聲,那個人用低沉沙啞的喉嚨反覆吟唱著撕裂的搖滾:
My girl;my girl;don't lie to me。我的女孩;不要對我說謊
Tell me where did U sleep last night。告訴我昨夜你在何處安眠
In the pines!in the pines!在松樹林中,在松樹林中
Where the sun don't ever shine。那裡太陽永遠無法照亮。
I would shiver the whole night through。我時常整夜整夜的顫抖。
My girl;my girl;where will U go我的女孩;你要去哪裡
I'm going where the cold wind blows。我將去的地方寒風凜冽
她歪著腦袋想,她在在何處安眠這個問題跟她會在哪個有太陽照到的墳墓裡安眠的性質應該是等同的,她這樣想著便笑了開來,車已經停在了路邊一幢幢小且溫暖的房子旁。
樓道里的燈光泛著奇異且溫暖的光,沒有一絲寒風透進來,扶手還是3個月走前她親手刷上去的早綠色,微微有些褪了,她踏著木質的有些老舊的旋轉樓梯上去,硃紅色的大門上的玻璃窗七彩的菱形玻璃透著些微光表示燈還亮著,大門旁邊的牆壁上有些來了興致信手畫來的塗鴉,上面寫著
“south(南方)& Andre(安德烈)You two make a lovely couple。L love you all。”(你們真是天生一對,我愛你們)
朝下面看去還有個小小的落款,果然是房東家的那個有著金色頭髮小雀斑走路一蹦一跳的男孩。她彎了彎嘴角,從包裡拿出了鑰匙開了鎖。
一股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的頭頂黑了一片,夾雜著青草氣息的懷抱緊緊的擁著她像抱著童年愛不釋手的玩具,她還未開口嘴角便彎成了一個弧度,想說著乖,不要鬧了,子棠,就已經聽到她頭頂上那個悶悶的聲音道:“南無,我今天還在想,你要再不回來,我就要去報人口失蹤了。”
南無聽了,驀地笑了,踮起腳尖拍拍他細軟的頭髮“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看在你秦少爺快要餓死的份上……”
話還沒說完,秦子棠突然拉開她的手,嫌惡的放到一邊,眼睛裡的委委屈屈的水汽瞬間就化為一股子惱意“南無,都告訴你多少次不要拍我的頭,你這樣讓我瞬間想起你拍隔壁房東家裡的那隻又醜又笨的薩摩耶時的表情。”
南無這才看清他的臉,臉頰是有些微微有些瘦了,愈發的顯得眼睛大,細細軟軟的頭髮有些亂糟糟,再看著他還穿著寬大的針織毛衣,光著腳站在地板上,一旁有剛剛因為擁抱她而掉落的毛毯,想來是聽到門鎖的聲音才從床上一股腦爬起來,連鞋都未來得及穿,她的嘴角的弧度便漸漸帶上了眉梢,也染上了些笑意,只是眼底的那大片的空洞還是未散,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