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婦人有一瞬間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莫絳心垂下眼,假裝沒有看見。
“不……不過就是一間屋子,少奶奶想進去自然是可以進去的。”那人陪著笑說道。
莫絳心牽起則林,繞過那人走進屋子,那婦人自然不敢再攔,誰都知道新來的少奶奶惹不得,況且她如果再攔,未免讓她起疑心,認為這屋子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她卻未想到,莫絳心的疑心自看到則林身上的傷口的時候就已經起了。
她推開門,老舊的木門發出咯吱的怪聲,一股刺鼻的中藥味便撲面而來,屋子很黑,莫絳心這才發現四周的所有窗戶都被厚厚的黑色天鵝絨窗簾掩蓋得嚴嚴實實,她把所有的窗簾都拉開來,屋外的光投射進來,她這才看清了屋子裡的佈置。
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和洗漱架,普通卻整潔得甚至有些簡陋的陳設,唯一不同的便是窗臺上幾株蘭花保養得極好。
她走向窗臺邊,腳下有些凹凸不平,她低頭便看見有兩道平行的痕跡深深的陷在地板裡,仔細辨認不難發現應該是盞朵坐的輪椅的車輪痕,這種程度的重複碾壓,她大約是日復一日的坐在這窗臺前。
她看這蘭花似乎有些乾枯,正想拿旁邊的水壺澆些水。
“少奶奶,不要動那些花!”一聲尖銳急促的聲音令莫絳心手一頓。
莫絳心背過身,手指卻還扶在窗臺上,不解的看著門口制止她的人。
“夫人不喜歡別人動她的花,碰一下都不行的,是我忘記提醒您了,真是抱歉。”門口的婦人似是覺察出來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太過急躁,連忙解釋道。
莫絳心擱下水壺,歉意微笑,微微頷首:“是我逾距了。”
轉而,她不動聲色的牽起則林,拿上桌子上散放著的玩具,便走了出來,唇角的笑意卻在一剎那變得隱晦而冷冽。
走至蘭雪堂不遠處一處僻靜的涼亭,把則林安放在椅子上,她才抬眼不經意的環顧了一下四周,靜謐得只剩下風吹過樹枝的颯颯響動。
她這才展開手心,一張帶著些許泥土的紙條正安然的躺在她的手掌上。
這是她剛剛從盞朵房間窗臺上的那盆蘭花的花盆底下拿出來的,本不易發現,她本是想澆水,習慣性的便想拿起花盆底看一看這蘭花的根部有沒有什麼問題,這是養花人的特性,雖然她不養花,可是孫懷瑾卻時常這樣做,正是這樣微小的習慣,她卻在挪動花盆的一瞬間看見了白色紙片的一角。
而聽這蘭雪堂的人來講,盞朵似乎也是一個脾氣壞,不宜靠近的人,所以這屋子裡的所有人都不會去碰盞朵的花,那麼,今日如果不是因為她不知道而不小心去碰了,那麼這屋子裡唯一能接觸到那盆花的人便是盞朵,她一早知道她會來,所以這張紙條是給她留的資訊,她想要表達什麼?
不及多想,她把紙條捻起來,細長的手指翻動,展開,一瞬間她臉上的表情變得蒼白而冰涼。
上面力透紙背的只急促的勾畫了三個字:許世安。
又是這個名字。
她明明一面都沒有見過盞朵,她卻能準確的猜出她的想法和目的?不,這太玄幻沒有根據,那最大的原因,就是盞朵是要告訴她關於這個人的什麼資訊,即使這想法與她此行目的不謀而合。
彷彿是一個禁忌的秘密,這個孫氏宅院裡,她所追尋的所有的線索,每一條都指向這個名字,而這個人,不管她如何從側面瞭解探究,都查不出任何資訊,彷彿從來不曾存在,可偏偏又像幽靈一般時時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她手指緊緊的攥著紙條,唇角抿得筆直。
“少奶奶。”一聲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連忙收起表情,抬眼便看見蘇子拿著醫藥箱走了過來。
她從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