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來,只是偶爾往宅子裡打個電話問一下近況,順帶和孫懷瑾鬥回嘴。
景涼也頗有些無語。孫懷瑾和易家言,兩人雖然以前也總是暗地裡較勁,可自打孫懷瑾病了以後,這趨勢反倒愈演愈烈,兩個人活像小孩子吵架,毫無章法可言。孫懷瑾畢竟只有14歲的記憶,智力和閱歷都比不過易家言那個妖孽,每次都被氣得摔電話,可下一次又會再搶回來一局,偶爾也會贏那麼一兩次,確是非常高興的。
這日,景涼剛一回來便看見孫懷瑾搬了張椅子翹著二郎腿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耳朵裡帶著耳機,一手無意識地敲著桌面,一手抱著一大碗葡萄一顆顆往嘴裡送,桌子上半開擺著前些日子買回來的書本,看上去心情非常好,一看就是贏了易家言。
景涼走過拔掉他的耳機,他磕著眼皮,打著哈欠伸出手:“回來了?東西呢?”
看著他一副悠閒愜意的模樣,景涼額角抽了抽,點著他桌上的書問道:“你都學完了?”
“這些書我看一眼我就能全部記起來,不只是這些,你書房裡那一面牆的書我大約有三分之二都讀過,另外三分之一是我不涉獵的,不過說起來,景涼,你家裡居然有那些狗血惡俗言情小說,還不少,莫非你也有霸道總裁情結?”
孫懷瑾的眼睛裡帶著促狹,景涼的面癱臉黑了一半,認命的把手裡的黑膠唱片遞給他:“不是我的,是薇薇的。”
“真被你找到了?”孫懷瑾撕開包裝紙一角,眼睛一亮,唇角彎起。
“你什麼時候喜歡搖滾樂了?我記得你只聽new age。”
孫懷瑾手指一頓,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他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有誰居然敢跟你這張冰山臉結婚,你不會是怕找不到老婆遭我嫌棄所以匡我的吧?”孫懷瑾撕開包裝紙的手頓了一頓,有些深感其受的看著景涼,勾著他的肩膀:“景小涼,你這是病,得治。放心,我不會嘲笑你的,我也有病,我很同情你。”
“……”
景涼拍下他的手,臉色已經全黑,身後的家庭護士手抖地已經遞過一份資料,他粗略掃了一遍:“沒關係,你今天就算是把天說破了,你也逃不過今天的療程。”
孫懷瑾笑容一僵,正欲轉身跑就被身後的四個彪形大漢攔住,還未來得見反應就被扭送進了房子,景涼冷笑一聲,隨即跟著進了房間,這可是當年他剛生病那會兒特意找來的,他腦海裡的知識並未隨著記憶消失,但是閱歷與身手卻不行。
先進去的孫懷瑾已經乖乖坐在了催眠椅上,看上去非常配合,要知道以往每次讓他配合都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景涼意外地挑了挑眉:“你又搞什麼?”
孫懷瑾黑眸清亮逼人,笑容明晃晃的,揚了揚手上的黑膠唱片:“用這個來催眠?”
這個……熊孩子。景涼深呼吸了一口才能忍住不上去揍人:“你確定……要用搖滾樂來催眠?你是在考驗我的能力還是考驗你的意念?”
孫懷瑾撇撇嘴,頗為委屈:“我最近整夜失眠,吃安眠藥也沒用了,可是很奇怪,明明是吵鬧的音樂,我卻出奇地睡得安穩。”
景涼心下一沉:“什麼時候開始失眠的?”
“從醒了之後的每一晚。”
他還記得那時孫懷瑾便是開始失眠,最後引發一系列的併發症,折磨得瘦骨嶙峋。想到這裡,景涼拍了拍孫懷瑾的肩膀,拿過他手中的唱片,安慰道:“那我們今天就用它來催眠,可是容之,今天的催眠我會更加深入你的記憶,你可能會很痛苦。”
孫懷瑾點點頭。景涼坐了下來,四周燈光變暗,有低沉嘈雜的音樂響起,孫懷瑾閉上了眼睛,有特質的滴水裝置正緩慢有序地滴著水……
“這裡沒有打擾你的東西……除了我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