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之後,睡眼惺忪的柴倫被帶到法場內。
“柴倫,將昨夜的事都原原本本的稟報上來。”未等柴倫行禮,於堪便急不可待地說道。
“昨晚?於大人是指昨晚的什麼事?昨晚下官在家睡覺,並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柴倫一臉疑惑的樣子。
“柴倫!在當今聖上面前,你竟敢欺君犯上!”於堪氣急攻心,不可置信的怒吼。
“於丞相,回宮吧,哈哈,回宮吧。”同光皇帝頹喪地笑著,灰頭土臉地離開御座上了鳳輦,無聲離去。
“喲!這不是回春樓的芸媽媽嗎?你們犯什麼事了?莎小姐,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柴某給你請個大夫看看?”柴倫回頭一見凌依莎,笑得親切無害。
“於丞相,還不放人?難道要等到全沁陽城的人都來看笑話?”宇文浩騰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每個字都像是指向於堪的刀。
於堪萬萬沒想到,自己顏面掃地不說還賠上大半生的名譽。想著想著,一口鮮血猛地從他口中噴出,瘦長的身體直直地倒向雪地。
“不好,快請大夫。”
列席的官員慌亂起來,進出叫嚷,護衛及士兵們也亂了章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一團混亂之際,娑羅擠過人群,上前替凌依莎鬆了綁。
重獲自由的她先稍稍安撫過芸媽媽及其它人之後,立刻排開人群跑到法場邊,拉住身著鎧甲,一臉消沉的宇文江騰。
宇文浩騰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自從接到訊息連夜趕回沁陽,到安排佈局、處理善後,他沒有一刻停下來休息過,心中無時無刻不是充滿擔憂焦急的,生怕她受傷受委屈,可她最後還是選了江騰嗎?
胸中積壓的疼楚一湧而上。他該怎麼做?強押她回來?還是殺了江騰?在情緒即將失控之際,他決定離開。
凌依莎拉住宇文江騰。“江騰,江騰,江騰,你還願意跟我一同去爬樹摘梅子嗎?”她晶瑩的星眸中含著淚水與祈求的看著他,她需要他的諒解與祝福,否則她不能心安的和浩騰在一起。
見她一向活潑靈動的眼眸中滿含歉疚,原本圓潤的小臉削瘦不少,他向來不忍拒絕她的要求,這樣楚楚可憐的她,他怎能拒絕。“好!”
“江騰,你還願吃我做的蚵仔麵線嗎?我保證下次絕對無毒又好吃。”
“好!”他早想過,只要她能平安無事,他願意放手祝福她。
“真的哦,說話要算數。”她面容慘白,鼻頭髮酸。
“即使被你毒死,也不敢有怨言。”臉上堆滿遺憾不捨的笑,他努力隱藏起自己的心痛。
“討厭啦,說了不會有毒嘛,我還會給你做冰淇淋的。”
“嗯!快去追他吧,再不去,你就要急死了。”宇文江騰笑著催她。
“江騰,以後做哥兒們,永遠的哥兒們好不好?”她扯住他的衣袖,渴望的看著他。
“一言為定,一輩子的哥兒們。”
“謝謝你,江騰。”凌依莎感動地伸出玉臂給他一個大力的擁抱。
接著她放開全身僵硬的他,轉身往回跑。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應你是一件多麼痛的事。”宇文江騰緊閉眼睛,輕輕呢喃,不讓任何人看出他的傷心。
凌依莎橫越法場,衝出人群,朝宇文浩騰離去的方向望去,可他的轎子早沒了蹤影。
“跑那麼快乾麼!”她氣得嘟起了嘴。她當然清楚他在想什麼,她要去向他解釋清楚,再也不要讓那些無謂的猜忌阻擋在他們之間了,她會好好安撫他那顆因她而不安的心。
打定主意,她直闖金霄殿,然而現實卻比她想得艱難許多。
還沒到達金霄殿,她就被禁軍攔住,以往她並不會遇到這樣的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