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藏匿山野的強盜。這些尋常路人看見他的樣子,怎能不心驚膽顫。
山道旁的草叢中,隱藏著一隻肥美壯碩的野兔。幾個年輕人加速的腳步將它驚擾,野兔連跳幾步想要躲藏起來,沒想到反而被王虎這煞星看到。
王虎心中喜道,果然是仙山,連路邊的野兔都要比其他地方肥美,等我抓它回太平山去,做成一頓香烤兔肉,也算是犒勞自己這段時間建寨的辛勞。
“別逃!”王虎一聲炸雷般的厲喝,提起砍刀便向著野兔追去。他這一喝不要緊,可把那幾個年輕人給嚇得魂飛魄散,加上他那高高舉起的砍刀,膽小的立刻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瑟瑟做抖,嘴裡直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幾個年輕人膽戰心驚地看著王虎衝進路旁的草叢,趕忙紛紛向著靈虛派逃去。各個用出了吃奶的力氣,簡直就和賽跑一般,唯恐跑得慢了挨那惡漢的刀子。
跑出了半盞茶的功夫,幾個年輕人才紛紛熬不住慢了下來,其中有兩個平日裡就鍛鍊得少的年輕人,更是汗下如雨,氣喘如牛。
一個體能好點的年輕人平順了呼吸,開口說道:“剛才真危險,我看那惡漢一定是被懸賞逃匿的通緝犯,動了要殺我們滅口的念頭,才舉刀向我們衝來。”
一個體能稍差的年輕人,喘了半天方道:“那他為什麼又跳進草叢不見了?”
另外一個年輕人此時插話道:“定是他覺得我們人多,殺起來容易暴露自己,所以乾脆直接逃了。”
其他幾人紛紛稱是,甚至還有人說見過王虎的樣貌,便是定南城海捕公文上的“吃人莽漢”、“血手人屠”之流,說得如同親眼所見一般,言之鑿鑿。
年輕人就是這樣,剛剛經歷了這樣一場生死之險,此時再繼續同路前行,大家忽然就全都變成了多年好友一般,一路聊起剛才的險境,俱是有無窮的話題,心中的害怕也淡去了,反而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刺激之感。
幾人一直聊到小靈臺的山腳之下,漸漸又走得散了開來,其中有兩人因為相談甚歡,遠遠落後於其他人,很有點相見恨晚的意思。兩人中一人身材高瘦,面容清秀,看上去一副斯文書生的樣子;而另一人則身材偏胖,白白淨淨,看上去有一種精明之感。
剛剛對如何緝拿逃犯發表了一翻宏論,高瘦青年彷彿對面前之人有些深交的意思,遂拱手笑道:“想必兄臺也是來此靈虛派拜師學藝的,今日有幸與兄臺結識,也算是緣分。在下韓奕,是吳越人。”
“幸會幸會,在下吳書乾,此次聽聞靈虛派要召開收徒大會,前來碰碰運氣。”另一人趕忙也拱手回禮,笑意盈盈下,一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倒是頗具喜感。
“聽說此次靈虛派收徒名額有限,若想要入得門牆,必須先透過考試,吳兄可知此事?”韓奕邊走邊道。
吳書乾頜首,道:“確有聽聞,煉氣者能夠擁有諸般奇妙神通,哪裡能隨便招收弟子,且不說資質問題,若是心性不良之人習得這煉氣之術,豈不是成為一方禍害嗎?”
韓奕笑道:“沒錯,倘若剛才那兇漢也習得了一身煉氣本領,又豈止是禍害,稱其為災難也不為過啊!”
兩人同時哈哈大笑,繼續向著小靈臺上行去。
行了不久,兩人面前赫然出現一段長達數百級的白玉石階,兩旁護欄雕工精細,以鐵鎖相連,倒是出人意料的華美。此石階甚為奇怪,建得如此綿長宏偉,可初時在山腳之下,竟無法察覺,偏偏要走到了這石階之前,才忽然驚現。抬頭看去,遙遙之處,也不知哪裡是石階的盡頭,讓人目眩神迷。
兩人已感受到靈虛派之仙派氣魄,心中敬畏之情更甚,同時想起了那入門考試,心中越發惴惴不安起來。雖說靈虛派此次做足功夫在人世間廣為宣傳,畢竟也是高不可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