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強忍渾身刀切似的痛楚,天閒轉過身來,還是對著所有人露出了笑容,“大家……還好吧?”
每個人都用驚訝的目光看著天閒,看著這個渾身是血,心口都凹陷下去,全身佈滿血脈狀金紅色紋路的少年,雖然在笑,但對敵時眼中的殺氣卻依舊還未褪盡,一身讓人心生畏懼的血氣蒸騰繚繞,這和之前那個雖然總是皺眉瞪眼,但臉上依舊稚氣未脫,眼神清澈靈動的少年截然不同。
“站住!”
當天閒慢慢走回來時,巴巴洛特一下擋在了眾人身前,以劍指著天閒沉聲喝道:“就站在那,不要過來!”
天閒現在渾身有一種膨脹到炸裂的感覺,腦子昏沉沉,見狀不由一愣,“你……有事?”
“小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都不能使用聖痕,只有你一個人可以!而且我似乎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聖痕,那些怪物似乎很關注你,這又是為什麼?還有……”
“黑……疼嗎?”
一隻小手拿著手絹伸到了天閒額頭上,小心的擦著天閒頭上的血跡——雪早不知何時站在天閒身邊了。
巴巴洛特臉色一沉,“小姑娘!這個小子現在十分可疑,我勸你最好先不要接近他,我們搞清楚了所有的事,如果他沒有隱瞞什麼而讓我們陷入危險的話,自然……”
“拿開你的劍吧……”卓瑪撫著古麗從巴巴洛特身邊走過,直接推開了他的劍,冷聲嘲弄道,“小子!等你也能救了我們所有人的時候再來說這些話吧?”
巴巴洛特頓時臉色漲紅,怒喝道:“我們不能只看到現在,他或許會害死我們所有人!”
“是你們而已……”古麗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我從來都沒覺得你是自己人。”
這句話似乎比卓瑪的話還要厲害,巴巴洛特頓時目瞪口呆,極度受打擊的望著古麗,但古麗已經扭過頭去,再不看他。
“小鬼!看不出來,你還很厲害的嘛!”卓瑪走過去,伸手拍了拍天閒的肩膀,天閒卻感到這輕輕的手掌沉重如山,險些把自己拍倒。
古麗就不這麼樂觀了,有些擔心的看著天閒那極不自然凹陷下去的心口,“你沒事吧,你胸口似乎受傷了,你……呃?”
正說著,古麗猛的吃了一驚,天閒依舊笑著,就那麼笑著,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天閒暈倒了……
……
在天閒的記憶了,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真正的昏倒過了。
自從被那個無良的赤腳醫生以各種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所謂‘秘籍’折騰的度過了整個幼年階段,因為練縮骨功而痛的昏倒無數次,因為修煉某種法門而辟穀餓昏過去無數次,因為煉某種堪稱神奇的硬氣功而被打暈無數次,在那之後,天閒就沒有在昏倒的記錄了。
但這一次就算昏倒了,天閒依舊感覺痛不欲生。
新生的力量狂暴不受拘束,新拓展的筋脈和從前的筋脈總是會有衝突,同源但又不同方向的力量在身體內衝撞,刀刃一樣切割著身體,如烈火焚身,如寒冰透骨。
這痛苦比從前修煉任何東西得來的痛苦都要強烈百倍,簡直要讓靈魂脫體而出,昏厥的天閒只能感覺到這強烈的痛苦,不能說,不能動……好像被活活綁在火柱冰山上受刑,而混亂的意識就連梳理自身筋脈的能力都沒有。
只能活活的受苦,忍耐……什麼也做不了。
天閒不知道自己能忍耐多久,但新生的筋脈引起的力量衝撞卻似乎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或許,這次就不會醒來了……天閒似乎模糊的感覺到自己有了這個念頭。
或許,真的不會醒過來了……
……
一股溫暖而柔軟的氣息包裹了天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