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爬起來,快步跑過去。
細碎的陽光從樹的縫隙中透過來,印到宣紙上,斑駁而美好,紙上用細小的毛筆極淺的墨色勾出了輪廓,細長的眉眼展開來,眉如黛青,眼若星辰,唇角微揚,笑意盈盈又略帶狡黠的一張臉躍於紙上,她從來沒有用過水墨作畫,她的畫大多是濃郁而繁複的油畫,從不知道這樣簡單的墨色能完全把一個人的神韻勾勒出來,她從不知自己有這樣的神態,而他畫的,顯然不是剛才的她,這個樣子似乎是腦海中臨摹了千遍爛熟於心的模樣。
她欣喜於心,心念一轉,嘴上卻存了頑笑的心思:“還差一點。”
說完,便拿起他剛擱下的毛筆,沾了墨,提筆,手腕微動,一行行書便躍於紙上,瀟灑恣意不似女子。
他起了意,湊過去看,一邊輕聲念出她的字:“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既已見到意中人,心中怎能不歡喜?”他笑著詮釋了此間意義,突而轉過頭“彎彎,你可是在表達你對我的愛慕?”
她淺笑盈盈的看著他,眼中光華流轉。
是在等待他的答案。即使她已經完全擁有了面前這個人,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安下心,大約是被人拋棄得多了,等到心灰意冷的時候卻偏偏出現一個人不問緣由的把所有的都給她,這幸福太突然,太像夢境,所以她只有不斷的確認,不厭其煩,好似非要聽到他一遍又一遍的承諾才肯相信都是真的,他是真的在她身邊。
他抬起右手,指尖從她的額頭,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樑滑下,輾轉至她的唇,磨挲流連似珍寶,慢慢靠近,鼻尖充斥的都是他身上清冽的竹香,一片陰影垂下,他的唇已經靠近她不過半寸便停了下來,只要略微一偏頭便能吻上她的唇。
忽而聽見他唇角微掀,她都能看見他的喉頭因為愉悅上下滾動,他笑答:“定不負相思意。”
他動情的吻她,追逐著她的舌頭,像是一場不知疲倦的遊戲,唇齒交纏間她似乎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是世間上最美好的溫柔得溺斃了的聲音。
不知道是誰起了意,也不知道是誰開始撕扯衣服,意亂情迷間又回到了床上折騰了許久,直到她連連告饒他才放了她,擁著她入了眠。
睡了不過半響,便接到了一個電話,生怕把她吵醒,還未等電話那頭的人道明緣由,他便已經刻意壓低聲音快速的說了一句“在屋外候著,我馬上出來。”結束了電話。
他才輕手輕腳的替她掖好了薄毯,下了床。
只不過剛出院子,就聽到一聲壓抑的輕笑聲,孫懷瑾這才看清來人竟不止於意一個,另外再加上一個易家言和江沅,這三人湊到一起,坐在院子裡石桌旁,還愜意的喝著茶,這樣倒不免有些奇怪了。
“怎麼樣,我說他猜得到我們在這裡,願賭服輸,於意,你珍藏的那套白玉雕花杯就歸我了吧?”易家言笑的好不開懷。
於意暗自苦笑,無奈應承了下來。
孫懷瑾瞥了一眼得意的易家言,邊走邊不在意的說道:“拿我打賭?你們這是太閒了嗎?”
“哪裡比得上孫少你,溫香軟玉在懷,哪裡知道我們奔波在外。”易家言不鹹不淡的抿了一口茶,戲謔道。
“易家言,你不過是知道我平日覺輕易醒,賭贏了一個不知情的於意,非要我拆穿你嗎?再不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還欠我一次可以任意到你易家藏冢挑選的機會,於意,這次機會就讓給你了。”他語氣一頓,笑意擴大,一字一頓的說道:“隨意挑選。”
“咳咳。”易家言嗆了一口茶,不敢再言語。
“藏冢,莫非是那個傳說中易家世代放置奇珍的地方,不是非易家不得入內嗎?”一旁的江沅笑著問道。
“喂,容之,你太不厚道了,我會被易家的那些老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