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灰瞳晦澀不明。
他開口,“於我而言,如若不是你,旁人的愛憎予奪,都毫無意義。”
他輕飄飄的話語,卻叫晴良感到無形的壓力,一時彷彿空氣都變得稀薄。
晴良的呼吸變得深重。
時鶴待他的特殊,他一直都知道,併為之沾沾自喜。
一直以來,時鶴的眼裡只有他。
可晴良做不到像他一樣。
所以,他不敢直面時鶴的感情,一直選擇逃避。
晴良垂下頭,啞聲開口,“我做不到。”做不到像你一樣。
時鶴凝望著晴良,沒有錯過晴良眼裡的退縮,他伸手捏住晴良的下頜,將晴良的臉抬起。
“你問我為何,我便告訴了你為何。”
晴良與時鶴對望,兩扇鴉睫不自主顫了顫。
只聽時鶴繼續道,他的聲音低低的,卻字字清晰,“若有一日,你選擇了別人的好,負了我的好……”
“那你會如何,你就……不要我了嗎?”晴良輕聲問,心臟感到一陣鈍痛,他望向時鶴。
時鶴緩慢地搖了搖頭,最終並未說出他會如何。
他伸手,將一顆蓮子喂到晴良嘴邊。
他道:“我不是什麼好師兄,從來都不是。”
時鶴鬆開手後,晴良的頭自然垂下,他有些僵硬地咀嚼那顆蓮子。
吃下蓮子後,晴良落荒而逃。
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
晴良只想先躲躲。
“我們要做的,是在帝流漿來臨之前,儘可能多的斬殺妖獸。”
洛山派正殿裡,三大宗門的人齊聚。
說話的是扈月。
“帝流漿六十年一遇,我們不清楚今年的月華中究竟含有多少帝流漿,能給妖獸帶來多大的增益,故而邀眾人齊聚共同應對。”
大殿安靜,扈月的聲音沉穩有力。
他道:“帝流漿將現於七月十五夜的月華之中,也就是三日後,南疆獸潮將始,時間緊迫,我們需今夜便出發。”
說罷,扈月招了招手,有一排弟子端著許多符傳上前。
每人都得到了一枚硃紅色符傳,晴良捏在手裡端詳片刻,猜出了它的用途。
“此符傳可千里傳音,暫用於此行聯絡。”
當日,黃昏時分。
天邊形成了大片的紅霞,與夕陽相映襯,似是雲朵在燃燒,燦爛瑰麗。若非此行是為了獵殺妖獸,光是抬頭觀賞雲霞,也稱得上頗有情致。
晴良抬頭,見到廣場空中低飛著三頭巨型靈獸。
暗藍的獸毛,鷹首獅身,利爪狼尾,還有一雙鷹的巨大翅膀,雙目是烈焰一般的橙黃,停在空中威風凜凜。
晴良憑藉書中描述的特徵,辨出了這是一種戰力不俗的靈獸,“獅鷲……”
“不錯。”扈月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晴良偏頭。
扈月注視他,道:“當初你曾問,南疆人是如何對付螟蛇的,靠的便是獅鷲。”
與其他宗門不同,洛山派有個獨特的傳統,便是會馴養靈獸作戰。
晴良見到扈月仍是有些不自在,他頷首,“原來如此。”
說完,他的目光下意識去尋找時鶴的位置,見時鶴遠遠站在廣場中央的人群之中,背對著他們這邊。
扈月見他眼神遊離,雙眸一暗。
晴良收回目光,道:“時辰不早了,扈月道友,我們也過去吧。”
說罷,他轉身欲往廣場中央去。
“晴良。”扈月喚他。
“嗯?”晴良回頭。
這回終於不是“晴良姑娘”了。
扈月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