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有一次,因為一個不慎,醫死了某位富商的兒子,那富商不依不饒,非要官府治他的罪,他幾經輾轉,知道自己正網羅人才,就投到了翼王府門下,卻一直沒有用武之地,這次,是他證明自己的實力的絕佳機會了。
慕容耀得意地冷笑,也沒心思飲宴,回府將巴布叫過來,先暗中到西郊打聽一下情況再說。
——西郊此時已是哀聲一片,得病的難民個個輾轉呻吟,身上的瘡面都往外冒著白漿,自己看著都噁心,不用說別人了。疼痛如附骨之蛆,怎麼都擺脫不掉,相比而言,那些已經昏迷的,反倒更幸福一點,雖然他們氣息奄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一命嗚呼,但至少不用清醒著承受這樣的痛苦,也算是一種暫時的解脫。
侍衛來來往往照應著,不停地檢視又有誰染上了病,凡是得病的,都集中在一處,沒處病的儘量遠離這邊,可還是不停的有染上病的人被抬過來,粗略一算,已經有五、六百人了,這速度實在驚人,再控制不住的話,用不了幾天,所有難民就都會被傳染了!
好在柳太醫很快趕到,路上風墨揚也將難民得病的情況向他詳細說明,他心中已有數,到達之後也不必多問,直接給得病的難民診脈。在宮中任職三十多年,他如今已經是年近花甲的老人,鬚髮皆白,一直想要告老還鄉,可又感念於太后恩德,所以未能成行。可這幾十年伴君如伴虎的生活,也讓他心力交瘁,身體大不如前,想著還是在年底上書太后,回鄉養老去,過幾年清靜日子。
南雪鈺他們也下了馬車,撲面而來的是一種很奇怪的、令人作嘔的味道,她皺了皺眉,往那邊過去。其實她雖然知道上一世時,難民得了這種病,然那時她已經是皇妃,所以並沒有親眼看到,自然也就無法想像,難民得病之後,有多悽慘。
這會兒來到近前,看到他們痛苦哀嚎,渾身沒有一處完好肌膚的樣子,饒是她早有心理準備,也不禁覺得一陣痙攣,胸口發悶,強忍著才沒有吐出來:好一場災難啊,可惜,憑己之力,她到底還是無法改變更多!
“雪鈺,你沒事嗎?”見她臉色不對,慕容夜扶住她,皺眉道,“你到那旁休息,這裡我來。”到底是女兒家,見不得這樣的場面,雪鈺已經夠堅忍,都受不了,更不用說旁人了。
莫弄影也關切地道,“雪鈺,你不行就別逞強,至少先緩一緩麼,沒事的。”別說雪鈺了,他見了這些人的樣子都要吐隔夜飯呢,不是他沒有同情心,是這種病太噁心人了,叫人受不了。
第兩百四十六回 這病很麻煩
南雪鈺蒼白著臉搖了搖頭,勉強一笑,“我沒事,我是來給難民看診的,怎能什麼都不做就休息。”心下暗道一聲慚愧,虧得她還向母后主動請命,說自己有醫術在身,可以來幫忙呢,結果一到這兒就先撐不住,若非大哥和夜知道她的為人,更不是尖酸刻薄之人,這會兒自己早該受到嘲笑了吧?
慕容夜皺眉道,“雪鈺,你不必逞強,還是先去休息一會,看柳御醫怎麼說。”雪鈺雖然醫術過人,可到底是女子,這些難民又什麼樣的人都有,能少與他們接觸最好,就算這是他的一點私心吧,他中意的人,就完完全全是他的,怎容旁人染指。
南雪鈺略一沉吟,也就點了點頭,“也好,柳御醫既得母后信任,就必有過人之處,我先不給他添亂也罷。”
這話說的,也太自謙了。莫弄影失笑,搖了搖頭,兩人扶著南雪鈺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等會再說。
柳晟替幾名難民診了脈,再看了他們身體上的瘡,眉頭是越皺越緊,好一會兒都沒開口。
“柳御醫,如何了?”風墨揚在旁好不心焦,怎麼只看不說話呢,這是要急死人嗎?眼看著又有幾名染上病的難民被拽了過來,他都快吐血了!這病傳染開來如此之快,怕是有無法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