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鈺道,“回母后,皇上這傷口很深,兒臣要先替皇上止血。”
兒、兒臣?南雪蓉在不平驚懼之餘,也不禁吃了一驚:南雪鈺這是什麼意思?竟然稱太后為“母后”,自稱“兒臣”,難道她——“德妃!”太后怒不可遏,厲聲叫道。
“妾身在!”南雪蓉猛地回神,差點脫口而出“啊”,知道太后震怒,她趕緊跪倒,“妾身……”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后鐵青著臉,“今晚不是由你侍寢,俊兒怎麼會傷成這樣,你快些說清楚!”
她原也是不放心慕容俊,料想他不懂男女情事,她雖是為人母后,可有些話不方便說出口,這才囑咐了孫德佑,讓他多提點俊兒。可誰知道,就在方才,她才要睡下,宮女就慌里慌張地跑到她寢宮中稟報,說是皇上受了重傷,昏迷不醒!這一來把她給嚇的,差點沒也跟著昏過去——沒聽說皇上召妃子侍寢,還能到重傷昏迷的地步,這還了得!
萬幸的是,南雪鈺今晚留了下來,而今太后更是隻信得過她的醫術,這才與她和慕容夜一起過來,結果還真就見慕容俊昏迷在床上,滿身的鮮血,連呼吸都微弱得可怕,竟像是要不行了一樣,她如何不氣不急!
“妾身……”南雪蓉咬著嘴唇,低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要她說,她不想慕容俊碰她,所以一腳把他踹倒,正好碰到頭了嗎,真要那樣,太后不重重責罰她才怪。
“說!”太后怒道,“是不是你要謀害俊兒,是不是!”她早看出來,德妃跟慕容耀有些不對勁,難道是受了他的指使,所以對付俊兒不成?想一想也是不該,就算南雪蓉沒什麼心機,慕容耀也不可能如此愚笨,用這等法子害俊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后息怒!”南雪蓉嚇得臉色發青,連連叩頭,“是、是這樣的,妾身跟、跟皇上鬧著玩兒來的,誰知道皇上不小心,就、就摔倒了,然後、然後碰到了頭……”反正白痴也不會說,先過了太后這一關再說。
“當真?”太后將信將疑,對慕容俊的心性不是不瞭解,略一思索,叫道,“孫德佑!”
一旁侍候著的孫德佑也是嚇的不輕,到現在心跳還沒恢復正常呢,一聽太后叫他,趕緊過來跪倒,“太后……”
“德妃所言,可是實情?”太后冷冷看著他,意即你若敢說半句謊言,哀家絕不饒你!
孫德佑打個冷顫,趕緊道,“回太后,奴才方才是在外面侍候的,就聽見、聽見皇上跟德妃娘娘似乎說了會子話,然後……然後就是一陣亂響,德妃娘娘就跑了出來,說是皇上昏了……”他所知道的就是這些,至於當時慕容俊跟南雪蓉在屋裡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並不清楚。
南雪蓉稍稍鬆口氣,還好孫德佑當時在外面侍候,要不然這次她怕是在劫難逃了。
那看來真的只是意外?太后這才面色稍緩,“德妃,你起來吧。”
“謝太后。”南雪蓉站起身來,兀自心有餘悸,頭也不敢抬起,更不敢看慕容俊現在樣子。自己剛才是有點大意了,把他給傷成這樣,瞞都瞞不過去,以後還得小心點才行。
南雪鈺一邊替慕容俊包紮傷口,一邊看了南雪蓉一眼,暗暗冷笑:也就太后輕易相信了二姐的話,她才不相信這次的事是意外!二姐有多不想嫁給皇上為妃,她比誰都清楚,當然就更不願意皇上近身了。
而且她看得出來,皇上胸前的衣服上,隱約有個小巧的鞋印,說不定二姐用腳踢了皇上,皇上才會摔倒,否則他要怎麼摔,才能摔到後腦,而且還摔的如此重,除非是有外力作用,不然斷不可能是這樣的結果。
不過,現在先不說破也好,不然太后一怒之下,一定會責罰二姐,說不定還會將其趕出宮,那她的復仇計劃,就得跟著更改,而且也不會比讓二姐留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