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一看到她毫髮無傷,就是臉色發青(當然發青了,剛從大雪山下來,凍的),一時有些無法接受,“雪鈺,你沒事?”
“舅舅希望我有什麼事?”南雪鈺暗暗冷笑,語氣有點硬。
承德帝微慍道,“雪鈺,你怎麼這樣跟朕說話?朕是擔心你,你讓人抓了去,朕是想著萬一你讓人……沒事就好,母后和皇妹也可放心了。”
“是,雪鈺也是剛剛歷劫歸來,心情不好,請舅舅原諒,”南雪鈺對他施了一禮,“雪鈺這就去拜見孃親跟外祖母,請她們放心。”
結果她轉身才要走,承德帝卻叫住了她,“雪鈺,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人抓走了你?”
南雪鈺回身,大眼睛無辜地眨了眨,“這個嗎,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那個人帶著我,一直到了一片樹林裡,那裡好冷,還飄著雪花呢,然後就見到了一個渾身都包在斗篷裡的人,他們就問我,是舅舅的什麼人。”
承德帝狠狠攥拳,大雪山,雪鈺一定是被帶去了大雪山!這麼說抓走她的必定是絕城的人無疑了?“那人長什麼樣子,你可看清楚了嗎?”
“沒有,”南雪鈺搖頭,“他包的很嚴實,我只能從他的聲音和身形上判斷,他應該很年輕吧,不過似乎病的很重,喘的也很厲害,不時咳嗽。”
“難道是楚凌雲?”承德帝低語,接著道,“那你怎麼回答他的?”
“我就說是舅舅的外甥女啊,我不敢不說實話,不然他們會殺了我!”南雪鈺抱抱胳膊,一副猶有餘悸的樣子,“他還說早就知道我是誰了,故意問我,就是看我說不說實話。”
承德帝勉強笑笑,“那他又說了什麼?”
“他……”南雪鈺似乎很為難,瞄了承德帝一眼,“他說……”
“你但說無妨,”承德帝預料到不會是什麼好話,卻一副大度的樣子,“朕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大膽,敢到皇宮來抓你,你只管說,朕看有什麼線索能抓到他們。”
“是,舅舅,”南雪鈺清清喉嚨,道,“他說,舅舅做了傷天害理的事,該千刀萬剮,還說我如果不看清舅舅的本來面目,助紂為虐的話,他也不會放過我。”
“一派胡言!”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可聽到南雪鈺這麼說,承德帝還是氣的臉色鐵青,厲聲喝道,“此人分明是故意誣陷,敗壞朕的聲譽,簡直就是居心叵測!雪鈺,你切莫聽信他胡言亂語,朕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俯仰無愧,何懼他人詆譭!”
南雪鈺目光清冷地看著他,差點說聲“佩服”了。當年做下那樣的事,連孃親都深深不屑,他居然還有臉說自己“俯仰無愧”?這麼看來,他根本就絲毫不認為自己當年所做所為有錯,更別說懺悔了?“是,舅舅,當時我也這樣指責他,不該對舅舅無禮,舅舅是一國之君,怎麼可能做傷天害理的事呢?”
承德帝憤怒之餘,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道,“那對方又怎麼說?”
“他說舅舅確實做過一件天理不容的事,”南雪鈺頗為無奈地道,“而且還說的頭頭是道,指名道姓,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說了什麼事?”承德帝一下緊張起來,事實上這些年他雖然一直懷疑絕城城主就是英妃的兒子,但畢竟沒有親見,也沒有其他證據來證明,所以到底是不是,他也不好說。
可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是不確定的事,才越會猜疑,越不知道如何應對,現在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他越來越無法安眠,因為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當年英妃臨死前那悲憤而怨恨的臉,再不就是一個年輕的男子拿把劍把他刺的渾身是血,每次被嚇醒,心臟都要不堪重負一樣,狂跳不停,很長時間不能安定下來。
也正因為如此,他的脾氣才變的暴躁不堪,稍有不順心就發雷霆之怒,動輒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