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愣了一會,瞬間明白了什麼,驚喜地道,“娘,你的意思是……好,好,果然是天災**,哈哈……”
母女兩個相視鬼笑,打起這害人的主意來,竟是如此輕鬆而興奮,可見這心腸有多狠!
——此時南雪鈺還不知道,自己又要落入謝以蓮母女的算計之中,她一大早就起來,親手做了些孃親生前愛吃的點心,去她墳前祭拜——今天是孃親的祭日,所幸老天爺還算是有點良心,今日雨勢小了很多,比較方便出門。
一連下了數日的大雨,一路行來都泥濘的很,好在上了這荒山之後,因為到處都是砂石,反而好走了些,南雪鈺眉頭微皺,將雨傘放下,在一塊大岩石上蹭了下腳底的泥,提著籃子過去。
誰料她才往前走了幾步,分開雜草,赫然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跪坐在孃親墳前,與那日她在大姐墳前所見,何其相似!
會是誰?南雪鈺心中頓起疑慮,孃親原本就身份成謎,活著的時候甚少出門,除了父親,她甚至極少跟其他的男人說話,而孃親的死更是被父親視為奇恥大辱,所以並未對外張揚,會是誰知道今日是孃親的祭日,前來祭拜?
她心中犯著疑惑,悄悄移步過去,雖然心中緊張的要命,還是想要弄清楚再說,因為在這一瞬間,她回憶起前世的種種,或許這個人,對她來說會有很大幫助也說不定。
那人好像沒感覺到有人來,或者說有人來他也不以為意,一動不動地跪坐在地上,彷彿一尊雕像。他身上的衣服早已溼透,頭髮也是一縷一縷,看來在這裡跪了很長時間了,而且還有隱隱的酒味兒傳過來——莫非他是喝醉了嗎?
南雪鈺慢慢繞到他一側,終於看到了他的側臉,蒼白如紙的臉容,至少可以確定是個男子,在他面前的地上,有幾灘暗紅的血跡,他應該是受了傷,心情不好,所以到孃親墳前來借酒澆愁了。“你……”她試著開口,卻發現由於緊張,喉嚨發緊,這聲音竟然顫抖的不像話。
男人反應很遲鈍,好一會兒才慢慢轉過頭,而且還是一頓、一頓的,彷彿生鏽了一樣,南雪鈺甚至能夠聽到,他骨頭關節發出的喀喀聲,儘管這情景有些好笑,但她卻笑不出來,因為這男人眼裡的悲傷,彷彿可以感染整個世界!
然而更讓她震驚的是,這男人臉正中有一條可怕的傷口,從右眉處,紅山過鼻樑,直達左嘴角,看得出來傷口很深,血肉向兩邊翻卷著,猙獰可怖,幾乎看不出來他原來的樣貌,也無法從判斷他的年齡!不過,他的頭髮是灰白的,有如垂垂老者,嘴唇青紫一片,唇角邊有乾涸的血跡,就那麼瞪著眼睛,木然而又悲哀地看著南雪鈺,眼神卻又空洞得可怕,彷彿能看進人的靈魂。
南雪鈺皺眉,心中莫名有些不安,這個男人出現的太過詭異,而且她似乎在哪裡見過,連這種震驚而恐懼的感覺,都似曾相識,是怎麼回事?“你……是誰,你認識我娘嗎?為什麼要來祭拜她?”感覺到他對自己並無惡意,南雪鈺提著籃子過去放下,蹲在地上,將點心一樣一樣擺出來。
“雨筠……”男人終於發出一絲聲音,卻是沙啞的厲害,“雨筠……”
後一宣告顯大了很多,且帶著說不出的驚喜,南雪鈺一驚,才要轉過臉來問他如何會知道孃親的名字,就覺得一股大力湧來,竟然被男人狠狠壓在了溼漉漉的地上!
刺鼻的酒味兒混合著血腥味兒傳過來,南雪鈺又驚又怒,厲聲道,“你幹什麼!放開我!”然就是這一下,上一世的記憶瞬間清晰地映入腦海,她想起來了!那時候也是如此,她來祭拜孃親,結果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男子強行壓倒,那時的她心智未開,遇到那種事當然是驚慌失措,掙扎中拔下頭上簪子將之刺中,趁著他倒地之時,落荒而逃。
後來她只隱約聽說,有一具臉上有疤的無名男屍被送到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