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連他也要不在了,到最後,我依舊只是孤零零一個人,我的家裡,只剩下我……”
三個人靜悄悄坐在候車廳裡等待班車,檢票的時候,檢票員好奇地多看了兩眼段權,向羽心裡難受,便伸手牽住了段權的手。
莊揚跟在後頭,視線凝固在他們倆交握的手上,眼角刺痛。
去省城的大巴要走三個小時,段權和向羽坐在一處,莊揚隔著過道坐在他們旁邊,段權一路沒有說話,上了車就閉眼睡覺,向羽時不時摸摸他的額頭,十分擔心他的身體。
莊揚看了一會兒,索性也閉上眼,眼不見為淨。
…………
站在省城的汽車站前,天色已經入黑,段權顧不上吃晚飯,著急要去醫院,向羽便攔了輛車,上車的時候她竟然把莊揚推到副駕駛坐著,自己和段權並排坐在後座。
莊揚的眼皮跳了跳,只能按捺下內心的煩躁,隱忍不發。
去到醫院,莊揚在住院大樓裡笑迷了幾個小護士,這才弄到段權父親的病房號,可是一看號碼,向羽就犯愁了,“這是幹部病房,普通人上不去,而且他現在病危,說不定那裡都是人。”
段權根本不在乎這些,他只想去見那個男人最後一面,去親口問一些問題。
莊揚知道攔不住他,便和他一起往電梯走去,“都已經到了這裡,上去看看情況再說。”
幹部病房在住院大樓的第18層,莊揚最先走出電梯,果然沒走兩步就被一個小護士攔住了,小護士甜笑問道:“先生你好,請問你是哪位病患的家屬?”
莊揚掃了眼樓層大廳,護士站邊上的沙發上坐了三個醫院保安,左右兩側的病房通道能看見的便已經站了四五個精幹的男人。
莊揚還在想著該怎麼做,他們右手邊的電梯叮地一聲開啟,從裡頭走出七八個身著西裝的男人。
走在最前頭的是個三十多歲的高瘦男人,那男人瞥了莊揚一眼,再看向莊揚身後的段權時,一張原就冷若冰霜的臉驟然降下數度。
這個男人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他身後跟隨的其他人也一步不動,旁邊有個戴眼鏡的男人湊上前,恭敬問道:“段總,怎麼了?”
那冷麵男人沒有回話,而是幾步走到段權面前,冷冷問道:“你怎麼來了?”
段權的臉從見到這男人開始便也僵硬起來,“我來見他最後一面。”
“你也配?”冷麵男人再也不看段權一眼,徑直朝前走去,帶起的風拂在莊揚臉上,冷得像冰。
莊揚一開始沒認出這個冷麵男人,但是男人這一聲“你也配”卻迅速拉起他的回憶。
他想起他是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不更了,明天再來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幾年前,老三還在世的時候曾經單獨接過一個任務,說的是省城富豪家的幼女遭人綁架,孩子父親報了警,結果警察誤事,綁匪被激怒隨時會撕票,孩子父親找到笑老闆,笑老闆便差了老三去,老三最後在國道邊上的一個小村莊裡找到差點被撕票的孩子。
老三回來把這事當故事講給賈樂聽,當時莊揚也在,老三平日裡就喜歡模仿人,模仿起這臨時主顧,最拿手的就是冷若冰霜來一句,“你也配,”
如果莊揚沒記錯,當年找笑老闆救人的富豪商人,就是姓段——正是眼前這個清高自傲的男人,段篇誠。
段權那同父異母的哥哥。
段權雖然被禁足在小縣城二十多年,依然認得自己的哥哥,因為他母親的事,段權對段篇誠始終心懷愧疚,說話的聲音都大不起來,“我只想見他最後一面。”
“最後一面?”段篇誠斜睨身邊的眼鏡男人,冷冷問道:“你的人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