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就好了。”
莊揚恍惚察覺到了白實吾的意圖,但是他有些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你想保護誰?為了保護這個人,你想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白實吾瞧見他的神情,也猜到了他所才猜想的念頭,便咧著嘴笑了,“笑老闆答應我了,只要這一次我能從你手中完成任務,只要我贏了你,這個組織,就是我的了。”
“想要保護自己領地裡的子民,有什麼方法,是比成為這個領地裡的王,更直截了當的呢?”白實吾笑得理所當然,笑得毫不在意。
幾米之隔外的莊揚,卻徹徹底底寒了心。
十七年前,當笑老闆站在骯髒的城市角落,笑眯眯地詢問少年莊揚要不要跟他去到一個溫暖明亮吃穿不愁的地方時,莊揚的心就是冷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十幾年後,曾經被同生共死的朋友漸漸溫暖起來的心,再次因為那個笑面如虎的老人,凍結成冰。
笑老闆說過的。
就算我放你走,你真的就能走得掉嗎?
☆、第六十四章
白實吾雖然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但是他的心情;這世上唯一有可能能懂的人;也只剩下同為隊長的莊揚了。
在組織裡的這些年;他們一次次被迫直視失去隊友的現實,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想要保護的人卻越來越少。
就像白實吾說的,同樣是為了保護隊友,莊揚選擇帶他們脫離組織;白實吾則選擇帶他們走上頂峰,成為王。
孰對孰錯;這是連時間都未必能證明出來的難題。
莊揚垂在身側的兩隻手握緊成拳,他覺得自己身體裡一直努力壓抑著的某座火山湧動著就要噴發出來,正當他腳尖微動,就要朝白實吾跨近一步時,一隻溫暖柔軟的手從背後堅定地握住了他的拳頭。
莊揚回過頭來,有些驚異地看向向羽。
向羽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從水管壁上爬了下來,她站在莊揚身邊,握著他的手有一些發抖,但是她的神情並沒有表現出來,相反,她看上去非常從容淡定。
“莊揚,你和白實吾不一樣,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你和他都不一樣。”向羽輕聲說完這句話,就再也沒說話了。
段權也轉過頭來,言之鑿鑿地肯定道:“莊揚,這小子是個瘋子,你和他當然不一樣,你和姚錢那個小騙子都會過上自由的生活,你要相信自己!”
莊揚緊緊捏著的拳頭慢慢鬆開,他從身體裡徐徐撥出一口氣,淡然應道:“我和他,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向羽手指微微鬆開,和莊揚的手十指相扣,他們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被冷落在樓頂上的白實吾嗤笑一聲,一把拎高孫奶奶的後衣領,逼著她僵硬地抬高脖子,“莊揚,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和笑老闆的條件,你就該知道,這次任務,我不能輸。”
“我知道。”莊揚回答道:“但是你也明白,我同樣不能輸。”
白實吾笑道:“我懂。”
他說完這句話便挺直腰背,拉著孫奶奶的後衣領讓她往前走,孫奶奶回頭看向隔著一層樓的向羽,眼神深沉。
向羽這才看清楚孫奶奶的嘴被一塊透明膠帶封住了。
不能說話的孫奶奶只匆忙瞥了一眼向羽,便欲說還休地被白實吾推著朝樓房臨街的那一面走去。
白實吾笑道:“我根本不需要殺她,我只要把她往下輕輕一推,我的任務就完成了,我就贏了。”
那棟樓六層樓高,別說上了年紀的孫奶奶,就算是有九條命的貓從樓頂上摔下去,活下來的機率也是少之又少。
眼見白實吾就要下手,莊揚後退幾步,助跑之後起跳,等他抓住了頂樓窗臺的欄杆攀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