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虎的陽臺佔去了許多空間。雖然說是大廳,但是放了飯桌和小沙發,其實已經顯得十分擁擠了,其實空餘的地方,也沒有比臥室大多少。平日裡沒有感覺,現在多了程銓這樣高大的男子,葉琉璃頓時覺得這大廳的空間真的太小了,自己都能夠聽到程銓的呼吸聲。
“今天的面很好吃。”程銓這會兒坐在飯桌的椅子,忽然朝著準備收拾碗筷的葉琉璃開口,“我總不能什麼也不做。”
頓了頓,程銓衝著葉琉璃微微一笑,就把她手裡的活兒搶了過去:“讓我來吧。”
葉琉璃“啊?”了一聲,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發現程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她身後,然後將她手裡的碗筷搶了過去。
“不用!不用!”葉琉璃連忙開口,雖然說是自己煮的面,但是來者是客,哪裡有讓客人來收拾碗筷的道理。
況且,此刻的程銓大約因為吃的有些熱而脫掉了外套,露出他裡邊一塵不染的潔白襯衫……這樣的男人,實在很難將他和收拾碗筷這樣的事情聯絡起來,他潔白的襯衫會不會因此染上汙漬?
程銓淡淡地笑了笑,趁著葉琉璃發呆的時間,從後面將葉琉璃身上的圍裙脫下來,然後戴再自己身上:“沒事的,我來就好,很快的。”
——程銓說很快,果然是很快。
葉琉璃有些驚訝地看著穿著潔白的沒有一絲汙漬,服帖的沒有痕跡的白襯衫的程銓嫻熟地洗碗、刷碗、然後擦完桌子。
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嫻熟,沒有一點兒拖泥帶水,顯然程銓經常做這樣的事情。
刷刷的流水聲響起。
“好了,”程銓衝著葉琉璃微微一笑,然後將抹了洗手液,將手放在水龍頭下衝刷。
泡沫帶走了汙漬,程銓的手在燈光的照耀下依然光潔完美,指尖修長,指尖乾淨透亮,沒有一點兒龜裂。這樣的手,實在看不出來居然還是會幹活的。
也不過是兩三分鐘的事情,程銓就已經把碗筷、飯桌、廚房全部收拾乾淨。
葉琉璃除了驚歎,一下子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果然很快吧?”程銓抽了紙巾將手上的水漬擦乾淨,然後丟到垃圾桶,微笑著朝葉琉璃走過來。
葉琉璃的視線全都落在他的手上——無論是謝羽蔣還是楊豔全都告訴葉琉璃,君子遠庖廚。葉琉璃剛開始也並在意,因為小時候在家裡,也全是媽媽下廚。葉琉璃覺得,只要一家人相親相愛,家事這種事情誰都做些,誰少做一些,全都是小事。
可是,這會兒看著程銓從廚房裡走出來,卻完全不覺得不和諧,反而覺得此刻的程銓不但俊逸完美,更多了一份很容易讓人沉溺的溫暖。
程銓看葉琉璃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手上,大約以為葉琉璃好奇自己的手看不出明顯幹這些活兒的痕跡,就解釋道:“一個人,也不可能常做。而且男人的皮比女的厚,洗點碗也不會留下痕跡。”
葉琉璃明顯愣了一下,看著程銓認真的樣子,差一點笑出聲來——男人皮厚,所以做點家務也不會在手上留下太多痕跡。這樣的解釋,實在令人啼笑皆非。不過,這樣有趣的話,從程銓那一張認真到極致的臉上吐出來,居然很容易就讓人信服了。
——即使是葉琉璃都忍不住就要相信,或許真的就是如此吧。
大廳裡,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活絡了一些。
“聽說你已經在拍戲了?”程銓忽然開口這樣問著。
葉琉璃“呃”了一聲,急忙點頭:“是,已經開始了。”
“那,我陪你背背臺詞吧?”程銓這樣說著,從容地走到沙發上坐下來。
葉琉璃不得不承認:如今的程銓雖然依然溫潤,卻已經不是當年那一個依賴自己的學弟了。現在的他是一個男人,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