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向羽緊張地伸出了手。
“等一下。”出聲阻止他的人是葉老先生,老先生坐在輪椅上;一隻手裡舉著把黑漆漆的槍,另外一隻手則緊緊按在扶手上。
黑洞似的槍口對準了白實吾,白實吾只能停下腳步,不解地看向這位陌生的葉老先生。
葉老先生持槍而坐,顯得勝券在握,“年輕人,我知道你很快,但是人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尤其還是在這麼窄的房間裡,所以我勸你稍安勿躁,別衝動行事。”
白實吾將兩隻手舉在臉頰兩側,笑起來的模樣無辜又天真,“我做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了嗎?這位老爺爺?”
葉老先生歪著嘴皮好笑道:“你都在我家殺人了,難不成我還要去門口放個鞭炮求普天同慶嗎?”
白實吾呵呵笑了兩聲,小孩一樣將手放到耳邊,說道:“抱歉抱歉。”
就這麼說了兩句話,莊揚那高高大大的身子已經穿過窗戶,跳了進來,他一進到屋裡就被房間內的場景驚疑到,站在原地巋然不動,因此緊隨在他身後躍進房間的段權不可避免地和莊揚撞到了一處。
“哎呀!”段權捂著鼻子從地上爬起來,見到前方白實吾,立即捋起袖子要前去拼命,“白實吾你這個……”
莊揚一把將段權拉回來,眼神示意他看向房間裡的老人。
段權自然也認得這位多年的老鄰居,但他顯然不知道自己的鄰居是個能把槍握得這麼緊的老人,“你……”
見莊揚疑惑,又見段權驚嚇,葉老先生立即笑道:“你們放心,我既不是高順業的人,也不是孫奶奶的人,更不是和這位白小哥一樣受僱於高奇嘯,自然和你們的笑老闆也無甚瓜葛。”
段權問道:“你誰都不是,為什麼還把我們的關係摸得這麼透徹?”
葉老先生執槍的手紋絲不動,胸口卻因為嘆息而深深起伏,“我確實誰都不是,我只是住在這兒幫舊友看顧房子,平日裡養花逗狗,再順便養養老,讓自己有個善終而已。我本來不想參和進你們的這攤事,但你們要血染我舊友的家門,我怎麼也得阻止你們。”
白實吾笑道:“也就是說,是我逼著你出山了嗎?”
葉老先生笑道:“既然我出面了,也麻煩你們換個簡單愉快的方法來解決這些事,打打殺殺生生死死的,總有一天你們會發現,都是惘然。”
段權剛想說話,向羽上前一步壓住他的手,轉而問葉老先生道:“既然你已經把我們每個人的關係都摸得那麼透徹,想必我們這幾年發生的事,你大概也都瞭解了吧。”
葉老先生點點頭,“我雖然閉門不出,但是該知道不該知道的,我大概都知道。”
向羽面色有些發白,但是她依然堅持問道:“那麼你作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對這件事,你覺得怎麼處理才是最妥當的?”
段權顯然不滿向羽將如此至關重要的事交給一個外人來決定,“小向,這是我們自己的事,好歹……”
葉老先生笑著打斷段權,“真要說我和這件事有什麼聯絡,我想想,大概也是有的。”
不僅段權愣住,就連一直當笑話看待的白實吾也忍不住好奇地張大眼。
“……什麼聯絡?”段權的臉皮不自覺繃緊,“……我這一天真是受夠了各種‘意料之外’!”
葉老先生挑起了眾人的注目,反倒又閉口不談了。
向羽段權和孫奶奶都是在巷子裡住了二十多年的老住戶,對這個葉老鄰居都談不上了解,更不要說白實吾和莊揚,可偏偏就是這兩個巷外之人,在這個時候,卻都流露出一點高深莫測的神情。
“你說你姓葉……”莊揚瞥了白實吾一眼,問葉老先生道:“……你和十幾年前被毀的葉家……”
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