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酒的視線變得沒有焦距,她的眸光散落,意識不知飄飛到何處,過了好久好久,她才牽起唇瓣兒,痴痴地笑了笑。
他這又是在給她承諾嗎?
“其實你不用跟我說這些的。”
“我之所以答應做回薄太太,不過是因為我真的有點累了。四年了,我有點撐不下去了。玄野的腿,還有梵梵……”
默了下,傅深酒笑自己,滿是嘲諷,“這樣說起來,我好像把薄總您當成救命稻草了呢。一如四年前那樣。”
傅深酒說這話的時候,全然忘了自己是怎樣一再拒絕薄淵爵那樣的鑽石單身男人的。
而薄書硯聞言,晦暗在眸中驟聚,幾秒過後卻被疼惜和無奈劃破,他嗓音啞柔,“小酒,隨你怎麼說,我只要你回來。”
四年前已經因為交易而發生過關係,昨天的那次是她反抗無力、也算是開端,所以她也沒什麼好矯情的了,就這樣破罐子破摔……興許不錯。
這樣想著的傅深酒,雙眼眸望著虛空的地方,“薄書硯,你也可以跟我提條件的。但我唯一能給你的東西,和四年前一模一樣,只有這副身體,你可以讓我陪……”
沒有再讓她說下去,薄書硯閉上猩紅的眼,垂頸就要去封她的紅唇。
唇片兒相觸的那一刻,傅深酒猛然閉上了眼睛,她以為自己能行。
但,既然有些東西已經攤開來說了,她不可自控地鄙夷這樣快就變得趨利避害的自己,所以終是生出不願。
她輕易地就將他推開。
“小酒……”薄書硯啞聲,斂眸凝著她。
傅深酒掰開他落在自己肩上的手,平靜道,“我們可以恢復夫妻關係,但我要四年前的真相,也需要時間……適應身份。”
喉結艱澀地滑動了下,薄書硯的唇片兒動了動,“我答應你,薄太太。”
聞言,之前一直很平靜的傅深酒、心口莫名沉了沉。
薄太太……這個稱呼,讓她突然就想起了雁城。
雁城……
有云黛,有薄青繁,有沈弘慈,有容懷音,有林苡賢,還有……許綰輕。
想起這些人,就自然而然地想起四年前在海船上的絕境。
傅深酒頭疼欲裂,身形不受控制晃了晃。
薄書硯及時將她圈住,按在自己懷中,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他儘量將陰戾的嗓音放柔,“若是你害怕回雁城,我們可以留在Q市。”
“害怕嗎?”傅深酒重複了這幾個字,繼而笑了笑,眸中噬出狠意,“應該是那些做了壞事的人怕我才對啊。”
再說,即便是在Q市,又能如何?
如果許浮乾沒有設計讓她和薄書硯重逢,如果蕭景懿沒有突然出現,她真的會一直躲下去。
可這世界上,總有那麼多的“有心人”,不想放過她。
你看,蕭景懿不是照樣找上門來了,還拿孩子威脅她……
所以,她不能總是躲,得反擊才行啊。
覺察到她的異常,薄書硯啞聲喚她,“小酒……”
“你會選擇幫我?還是袖手旁觀?”傅深酒凝眸笑看他,“還是說,你會保護他們……或是她?”
終究是沒有說出那個名字,不是不敢,只是覺得沒必要。
她回到他身邊,有很多目的,但沒有任何一個目的與他的那顆心有關。
她並不是真心想要薄書硯的回答,她只是不自覺地抓緊他的襯衫,“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以後,你一定要保證梵梵的安全,決不能讓他受到一丁點傷害。你一定能做到,對不對?”
薄書硯點頭,“關於這一點,毋庸置疑。”
傅深酒怔了一下才跟著他點了點頭,“比起我自己,我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