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傅深酒從車窗外移回視線,笑,“我倒是覺得自己變得更好看了。”
“……”寧唯愣了下,誇張地嗤笑了聲,最後卻也只是瞪了一眼傅深酒,什麼嘲諷的話也說不出來,只道,“都大禍臨頭了,你倒是挺淡定的。難道現在你不是應該跟我痛哭告饒麼?再不濟,你也應該跟我談談條件、或者……”
“難道我跟林苡賢告饒抑是談條件會有效果?”傅深酒仍是一瞬不瞬地看著車窗外,打斷她。
寧唯噎了下,抱著手臂又嗤笑了聲,再不說話了。
車子最後在一處拆遷地段停下來。
傅深酒被寧唯推下車後,她將周圍的環境掃視了圈,除了斷壁殘垣,就是讓人心寒的安靜。
這周圍,似乎沒有其他任何人存在的跡象。
“別看了,這地段我來考察過好幾次,除了我們,再沒有別的人來了。”寧唯將她往面前一棟廢舊的、似乎被火燒過的民房推了一把,“這棟民房裡曾經燒死過人,更不會有人過來。”
傅深酒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藏,朝她笑了笑,“難為你和你家主子這麼看重我,我真是受寵若驚。”
聽到“主子”這個詞,寧唯眼眶猛然呲了呲,垂在身側的手握了又握,最終卻沒敢朝傅深酒揮過來。
其實說到底,林苡賢幾年前受到的教訓擺在那兒,寧唯她若不是被林苡賢威脅,又怎麼會膽大包天來動傅深酒。
寧唯的這反映,倒是讓傅深酒挺意外的。
“林小姐。”就在傅深酒走神的時候,寧唯和司機同時躬身喊了一聲。
傅深酒轉眸去看,就對上了林苡賢那雙滿是仇恨的眼睛,心裡到底是生出了不適感。
“傅深酒。”林苡賢直到此刻,才終於發聲。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傅深酒的太陽穴都突突地跳了下。
那聲音,讓她生出一種對方在拿她的骨頭磨牙的毛骨悚然的。
“傅深酒,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林苡賢又朝傅深酒走了一步,將自己依然美麗的一張臉湊向她。
一股隱約的臭味撲鼻而來,傅深酒沒忍住,往後退了兩步。
手臂,卻猛然被林苡賢給攥住了,“你躲我?!”
她這句話是吼出來的,聲音又尖又啞。傅深酒的耳膜一陣生疼,嗓子眼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傅深酒在那一刻終於知道,之前寧唯跟她坐上賓利車後,為什麼會長舒一口氣。
秉著氣息緩了好一會兒,傅深酒才甩開林苡賢握在自己臂上的手,但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四年不見,這樣的林苡賢,給她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我變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你居然還敢躲我?”林苡賢的眸子一下子就變紅,朝傅深酒逼了一步,“傅深酒,你知道我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嗎?你知道……”
“林苡賢。”傅深酒打斷她,一瞬不瞬地凝著她的眼睛,“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別說那麼多,行嗎?”
林苡賢明顯愣了下,隨即重重地嗤笑了聲,“你倒想得便宜!可是世界上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我用現在這副鬼樣子活了四年,四年!”林苡賢嘶吼道,“就算我今天要你死,我也會慢慢把你折磨死,怎麼會讓你那麼痛快!”
因為距離過近,林苡賢每說一個字,傅深酒都能聞到那股子惡臭的氣息。
閉了閉眼睛,傅深酒強忍著才沒有繼續後退。
四年前的事情,她很清楚,跟林苡賢脫不了干係。
她也曾想過再遇林苡賢時,將要怎樣去跟她算那一筆舊賬。
但……
如果說在你決定要報復之前,惡人已經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