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開始罵陣,魏十七哪還不知趣,趕緊退後數丈,覺得不穩妥,又退了數丈。
一聲大白狗,觸動了對方的逆鱗,白狼渾身長毛根根倒豎,怒吼一聲,後腿一蹬撲上前,揚起爪子一掌拍去。
清明高高躍起,一腳踢過頭頂,正中白狼下頜,順勢向後翻滾,穩穩落地。他動作也不快,白狼偏偏像中了邪,躲不開,也閃不過,下頜被小腳踢中,渾身一僵,舉著爪子像極了招財貓,接著頭顱猛地向後一仰,連帶身軀一起飛了出去,著地十八滾,半晌爬不起來。
小小的身體,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他竟然是走煉體路數的體修,憑一己之力穩穩壓制住天狼,遊刃有餘,未盡全力。
清明興致盎然,朝白狼勾勾手指,繼續挑釁道:“大白狗,再來!”
白狼強撐著四肢站起身,目露兇光,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團冰冷的吐息,清明伸出手掌凌空一抓,吐息凝結為一顆拇指大小的冰珠,晶瑩剔透,蘊藏冰封千里的寒氣。他將冰珠丟盡嘴裡,嘎嘣嘎嘣嚼碎了嚥下肚,噓出一道白氣,眼眸越來越亮,讓人不敢逼視。
魏十七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早就意識到清明非同一般,只是沒想到他不一般到這種程度,“大白狗”叫得沒錯,在他面前,北漠天狼就跟一條喪家狗差不多。
兩度受挫,白狼終於正視雙方的差距,很明顯,即便他驅散體內的星力,傷勢盡愈,也不是他的對手。崑崙掌門身邊的一個小道童就如此厲害,數萬年不見天日,果然是落伍了!
它瞪著血紅的獨眼死死盯著清明,瞳孔收縮成針尖,又猛地擴大,星星點點的光芒漸次亮起,匯聚成一團耀眼的光華,清明的身體纖毫畢現,寒氣在他體內流淌,迅速消散於無形。白狼似乎發現了什麼,一瞬間鬥志盡去,口鼻吐出一道寒氣,將身軀一晃,施展遁術憑空消失。
“打不過,想逃了嗎?”白狼的舉動根本瞞不過清明,他縱身一躍,飛出十餘丈,抬手一掌劈下,白狼恰好現身,彷彿將頭頸主動湊到他掌下,哀號一聲,摔了個嘴啃泥。
清明不再戲弄它,拳腳齊出,遠遠望去猶如蚍蜉撼樹,可那蚍蜉真把樹撼得東倒西歪,白狼一忽兒飛天,一忽兒鑽地,毫無還手之力。
“大白狗,投不投降?”清明下手極重,震散了白狼渾身筋骨,卻未能擊破法體,真要傷其性命,還要費一番手腳。
白狼吐著舌頭氣喘吁吁,哼哼道:“不投降怎樣,投降又怎樣?”
“不投降,抽你的筋,扒你的皮,血肉臟腑烤熟了吃掉,喏,看見那邊的傢伙了嗎——他是個肉食者,食倉大,無肉不歡,你身上這點肉,不夠他吃個三五天。投降的話,就饒你一條小命,跟我乖乖地回去,關在鎮妖塔裡。”
白狼一口氣悶在胸中,慘笑道:“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又要關進鎮妖塔,出一個囚籠,進另一個囚籠,何苦!”
“好死不如賴活著,再說了,這方天地本就是一個囚籠,你又不是不清楚!鎮妖塔也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告訴你,天狐阮青在塔中活得好好的,這些年其實過得還不錯,想開一點,你也會習慣的……”
魏十七心中一動,他記起當年在接天嶺冬獵,小白也說過類似的話,當他問起她為何留在接天嶺,不遠走高飛時,她說,鎮妖塔是囚籠,接天嶺是囚籠,崑崙山是囚籠,這個世界也是個囚籠,在哪裡不都一樣
!
他們都知道些什麼,話裡有話。
白狼傲氣盡失,垂著腦袋一聲不吭。清明伸手摸摸它的腦袋,將纏繞在臟腑間的星力盡數收入掌內,隨手一撒,重歸於闔天法陣。白狼去了星力束縛,仰天長嘯,無移時工夫傷勢盡復,只是瞎了的左眼終究無法恢復原狀了。
它瞅了清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