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二來看重夏青廷的身份,毫不遲疑是就給免費開了二十間房,還包早餐。王寶住在錦華賓館,頗有些運籌帷幄的架勢。夏青廷去看他,他坐在電話機旁,架著二郎腿,給同學一個個打電話,口氣就像調兵遣將:“喂,喂,荊力你現在腦子就要好好想想了,省城,京城有什麼親朋,都要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
“阿麗呵,交代你一個任務,爭取邀請到你表舅來會上講個話……”夏青廷知道同學阿麗的那個表舅是省公安廳常務副廳長,同學聚會,請個公安廳副廳長來捧場,多少有點不倫不類。他欠身想提醒王寶,不過想到人家阿麗表舅十有八九不會駕臨,也就打消了提醒念頭。王寶不在官場中,以為什麼事只要憑關係就可以搞定,卻不知道官場中人是有很多講究的,出席什麼場合,見什麼人,甚至打什麼招呼,都很有學問。比如公安廳常務副廳長,要他和另一副廳長並列出席,而不特別邀請,那就是不懂規矩。要他給省高院副院長打招呼,也是牛頭不對馬嘴。就拿縣、市副書記來說,管黨群的副書記是不會和其他副書記平級出席的。其他副書記不透過黨群副書記而擅自給組織部打招呼批條子,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是搞壞了規矩。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8。誰為誰憔悴(1)
次日上午,夏青廷起了個早,夏菁在睡懶覺,好不容易到黃金週了,看來她是想好好當當宅女了。李美在夏青廷衝了澡出來,也開始穿衣下床,夏青廷說:“你起來幹什麼?好好睡一睡。”
“我能睡嗎?你們搞這麼大的聚會,我能不去看嗎?”
“這與你沒關係,不勞處長大駕了。”
李美趿了拖鞋邊去衛生間,邊撩眼朝丈夫笑笑:“我可得去檢查檢查,看有沒有鬧緋聞的危險因子呀。”
夏青廷苦笑說:“隨你,還信不過你久經考驗的老公,革命警惕性真是高啊。”他穿戴整齊又想,李美其實是搞錯了物件,真正的危險因子其實就在曹波身上。不覺有些得意。
吃了早點,已是十時許了。夏菁房間還沒動靜。按以前雙休日,夏青廷和李美也睡過十一點起床的,不過現在覺得不對勁兒,黃金週人家同學都呼朋喚友地上街或旅遊,夏菁卻聲都不吭一個,李美就走到房門邊,先耳朵貼在門上聆聽了一會兒,聽不出什麼聲響,就輕輕敲了兩下:“菁菁,起來吃早點啊。”
沒人應答。
李美又敲了兩下,又喊了一聲。還是沒人應答。
這下夏青廷也著急了,衝到門口,大著聲音喊:“菁菁,你醒了嗎?!”
“吵死了!”房裡傳出夏菁不滿的回應。聲音不大,但字正腔圓,比較正常。
夫婦倆鬆了口氣,對視一眼,李美無奈地聳聳肩搖下頭:“慣壞了的丫頭,唉。”
出門時,夏青廷又隔著房門對夏菁說他們有事出去了。聽得房內傳出女兒一聲鼻音。
因為這次同學會,夏青廷特意讓李美安排了一臺車備用。李美除了調司法廳一臺警車,還呼叫了下屬單位兩臺小車備用。說不能讓他在同學面前沒面子。夏青廷心裡有點酸酸的。
馬桶在他們趕到賓館時也到了,馬桶的三菱車裡坐了另三個同學。在賓館大堂裡碰見,少不了一陣寒暄。馬桶是認識李美的,忙向幾個同學介紹:“李處長,省司法廳的大處長,青廷的夫人。”
“應該先是青廷的夫人,再是處長。”李美得體地微笑。
進賓館時,李美看到懸掛在賓館門口上方的“熱烈歡迎××中學××級同學蒞臨聚會”橫幅,輕聲對夏青廷說:“搞得像歡迎中央領導似的。”夏青廷眼下見到大堂左邊大班桌上擺的鮮紅的“××同學會簽到處”標牌,也產生了一種錯覺,恍惚中不是在參加同學聚會,而是參加行政機關的重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