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事件引人關注,胡局長在全域性機關幹部會上側重提醒不要觸及這條高壓線。夏青廷也又打消了炒股念頭。
乏味的生活,總讓夏青廷覺得應發生點什麼。那次在曹波家裡,本來一切水到渠成,他卻臨陣脫逃,他有時也搞不清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當官的慾望和情感的慾望在交鋒,他想自己其實也並不是有多高尚,之所以和曹波保持那最後的尺度,也許其實只是不想陷得太深給自己升遷帶來麻煩。
患得患失的心理折磨得他夜不能寐,上班時坐在辦公室有些昏昏然。對顧新和呂不顯那種漫畫式的舉止,他就像袖手旁觀的外人。
不過呂不顯是不想讓他置身事外的,又整出個事來:“顧處,您老人家覺不覺得我倆像您的哼哈二將呢?我哈了,可他還沒哼呢?”拿餘光瞄著夏青廷。
顧新敲敲桌子,故作嚴肅:“幹革命工作,不要講條件,比待遇……”
“不顯同志是思春了吧,”夏青廷不卑不亢。夾在這兩人中間,他有些壓抑。他甚至懷疑顧新把辦公室這麼安排,除了出於權謀掌控,還有一種陰暗心理:他採不到鮮花,別人也休想聞一聞。
鮮花就在隔壁。曹波和小王就像兩朵嬌豔的鮮花,芳香四溢。那種氣味似乎可以穿越牆壁,自由瀰漫到整個機關。其他處室的偶爾找機會去406串串門,而唯獨顧新他們卻不好去走動,曹波她們是下屬,瓜田李下,避嫌才是正經。這對顧新來說也是痛苦的事,更痛苦的是呂不顯,被顧新說了幾次後,不得不收斂行為,很少去隔壁串門了。
8。似夢非夢(2)
沒有了那層釋放,呂不顯很自然搞起了窩裡鬥,矛頭對向了夏青廷。越是出於爭權奪利的出發點,表面攻擊點卻是玩笑式的,不外乎是拿曹波說事。
“波波這名字起得好,起得妙,波代表什麼?秋波,還有那個波。”呂不顯口無遮攔。見顧新沒有出言制止,又搖頭晃腦:“青廷這個挺就更妙了,妙不可言啊,女人挺好,男人更要挺好啊,一波一挺,這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
夏青廷倒不生氣,和曹波扯在一起,他心裡就升起一股酥麻的快感。表面上他有些不快:“呂不顯同志,請你注意講話分寸。”
“我可沒說什麼啊,是你自己那麼想的,我說了什麼沒有?說了什麼沒有?”呂不顯使出無賴習性左右晃那腦袋。
顧新不得不發話了:“什麼波啊挺啊,用詞文明點。”
此時曹波正好推門進來,聽見波啊挺啊,不由問了一句:“叫我嗎?”
顧新和夏青廷、呂不顯不由禁不住就笑了起來。見三人笑得莫名其妙不懷好意,曹波臉一紅,將手裡的報表往顧新桌上一擱,扭了一下腰肢,嬌嗔說:“好啦,我閃。”眉眼卻不經意瞟了夏青廷一眼,飄了出去,留下一股淡淡的芳香。那是夏青廷熟悉的法國朗士護膚品香氣。那香氣高雅而馥芳,那一次差點讓他不能自持。
三人有一陣的平靜。呂不顯心裡想什麼,夏青廷想八成在意淫曹波了。辦公室有個女人尤其是美女的感覺是大不一樣,男人的荷爾蒙分泌會加速幾倍。至於工作效益是不是成倍增加,那卻是個問題。夏青廷過去的工廠排程室秉持“男女搭配”原則,結果一男排程每月會出兩次錯張冠李戴,鬧出了不少笑話和麻煩。
坐在辦公室裡,夏青廷發覺自己也是浮躁的,不能沉心看手頭的人事資料。他想自己怎麼會這樣呢,是因為胡局長?
機關的氣氛一天天微妙起來,而正常的工作還得開展。過了兩天,顧新安排曹波和呂不顯去益市工商局辦理一件調動手續,該市下面工商所一副所長破格調任省局後勤處科長。
按照慣例,人事教育處對調動手續辦理也不復雜,不過益市距省城有三百多公里,一天難以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