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混蛋,別跑!”代凌薇追出了院子,只嗅到了汽車的一道尾氣。
納蘭若妃剛才一直在看著姐夫的表情,她已經隱隱猜出剛才代凌薇所說的女孩,就是姐夫去孤兒院要看的那個雪兒姑娘。
“原來姐夫的初戀是這樣的,雪兒好可憐哦,姐夫也很可憐。
”納蘭若妃心中喃喃,本來還想跟姐夫一起去,可是姐夫的車已經走了,只好作罷。
見納蘭詩語姐妹都在盯著自己看,代凌薇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怎麼被那個臭無賴給制住了,當下甩了甩手臂,“我剛才被雪兒姑娘的故事感動了,一時沒注意,不然怎麼會被他制住?別忘了本姑娘可是跆拳道三段。”
“是不是詩語?”代凌薇來到了納蘭詩語身邊抱住了她的肩膀。
“是,我們的代大記者老厲害了,我說凌薇你怎麼還不出發去邑南?”納蘭詩語娥眉微挑掃了眼代凌薇。
“啊,我忘了,光顧教育那個臭無賴了,我說詩語你不說要去嗎?”
“我今天還有個談判,抽不開身,明天過去,這個雪兒姑娘和我也算好友,我是一定要去祭奠的。”
“姐,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納蘭若妃說。
“既然你們今天不去我就先走了,市裡派的採訪車已經在外面等我半天了。”
說完,代凌薇跑出了院子,她從燕京過來,就是在這裡中轉,順便看看閨蜜納蘭詩語姐妹,等滬海市日報社派的採訪車。
採訪車已經等在外面,代凌薇立即上了採訪車,和滬海市的兩名同行一起趕去了邑南。
邑南是山區貧困縣,離滬海六七百里的路程,邑南縣城是姚清雪的家鄉,辰南也曾在這裡度過自己的少年時代。
父親去世後,因為辰南被懷疑不是辰家的種,所以辰南被逐出了辰家,隨便被安排在了這座貧困縣城上學,就是在這裡,辰南認識了姚清雪,相識、相愛、相戀。
從歐洲返回後,辰南曾去過姚清雪家,被姚家告知姚清雪去了滬海,所以辰南才到滬海開了家洗車行。
此時縣城內通往南山的主幹道已經陷入癱瘓狀態,大家知道是姚家在為姚清雪送葬,所有的車輛都停了下來,為這位偉大的老師,偉大的妓女送行,默哀。
因為姚清雪的父母早已知道女兒做了妓女,認為她敗壞了門風,早已斷了和女兒的關係。
當滬海警方通知姚家姚清雪的死訊後,畢竟是姚家的女兒,姚家派人將屍體領了回來,但是他們覺得女兒敗壞了門風,是件丟人的事情,而且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不宜喪葬,所以姚家簡單為姚清雪辦了喪事,準備今天就讓她入土為安。
姚清雪用自己一生的積蓄為邑南縣蓋了數座中小學教學樓,聘請了教師,縣政府感其恩德,特意在南山下,依山傍水給她選了處風水寶地。這件事鬧的越大,知道的人越多,姚家人覺的臉上越是無光,越是丟人,所以簡單辦完喪事後便準備將她送往南山下入土為安,也免得大家總來祭奠,鬧的沸沸揚揚。
送葬儀式也很簡單,車就一輛,只是讓姚家沒想到的是,女兒的事早已經傳開,送葬車所過之處,行人止步,車輛紛紛停車讓行,司機們主動下車向送葬車行注目禮,更是有不少家庭湧上街頭,為這位偉大的少女,偉大的妓女,偉大的老師送行。
姚清雪所資助的鄉鎮,學生老師們得到訊息後,自發的組織起來,前來為她們心中最偉大的老師送行,一時間從市區通往南山的公路上擠滿了人,十里長街,一片縞素,遍地哀鳴。
正因為送葬的人太多,送葬車只能緩緩前進,一路上不斷有學生老師撲上來,或撲在車上,更有不少學生老師直接跪在地上為這位偉大的妓女送行,哭聲一片,清雪的父母受場面感染,也忍不住痛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