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秋瞥了眼那把匕首笑了起來:「公子,我冒著被殺頭的危險救你,就是為了金子嗎?」
「不然呢?」
「我喜歡你呀。」
不善於和女人調情的耶律奇珍被她的告白弄得有些不自在,他別過頭去看著窗外,染秋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我能抓得住的人,你就像草原上的鷹一樣,只不過是受了傷才暫時歇在我這裡。我一介青樓女子,從不奢望什麼天長地久,能和自己喜歡的人相伴數日,即便豁出性命我也毫不在乎。公子,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我自願的,什麼都不圖,你不必擔心我會纏上你。」
「可是,我。。。。。。不想欠你的。」
「你待在這裡讓我這麼開心,又怎麼會欠我的。」
「我該走了。」
染秋手下一根琵琶弦突然斷了,「錚」的一聲猶如裂帛。
「今天會有大隊的人馬來抓我,」耶律奇珍繼續說道,「如果我待在這裡,你會被連累的。」
染秋緊鎖眉頭撫摸著手中斷了弦的琵琶,耶律奇珍從窗臺上跳下來 ,他把金匕首放在桌子上:「我必須得走了,還有事情等著我去辦,這把匕首算是我的謝禮,以後我們不會再見了。」
「等等!」耶律奇珍走過染秋身邊時,染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她仰起頭望著耶律奇珍,神情中有些許的痛苦和渴望,耶律奇珍微微用力想把自己的手腕收回來。
「公子,」染秋突然展顏一笑,「今日天氣這麼好,你要是不急著走,能不能陪我去遊河,我們租一條船沿著汴河順流而下,只要你能陪我一下午,我就心滿意足了。你不是不想欠我的麼,只要這一下午,我就當你全都還清了。」
耶律奇珍的神情有片刻的猶豫:「晚上就會有人來抓我。。。。。。」
「你要離開的話,我絕不攔你,我只要你陪我一下午。」
耶律奇珍想了想終於輕輕點了下頭,染秋嘴角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汴河河水緩緩流淌,河面上金柳隨風飄蕩,小小的畫舫穿過柳條順河水緩緩前行,除了撐船的船家,船上只有耶律奇珍和染秋。汴梁水系豐沛有如江南,今年整個大宋至今滴雨未降,汴河水位也下降不少,不過靠著汴河水的滋養,烈日下的汴梁依舊秀麗繁華。寬闊的河面上金光閃閃,載滿貨物的大型貨船從畫舫邊順流而下,高大的船身在河面上投下一片片陰影。下午正是日頭最烈的時候,陽光將河面上的一切都暈染成泛著淡淡金色的橘紅色,被太陽烘烤的熱烘烘的空氣讓人汗濕羅衫,但河面上不時吹進畫舫的清風又令人倍感愜意,如此漫漫長日沿河隨波逐流實在是一件美事。
染秋叮叮咚咚的琵琶有如山泉聲讓人心曠神怡,耶律奇珍舒展自己修長的身體躺在臥榻上,隨手拈起冰品送進自己嘴裡,他把雙手抱在腦後閉上眼睛說道:「你的琵琶彈的真好聽。」
染秋笑了起來:「晚上不是還有人要抓你麼,怎麼這會兒你這麼愜意?」
「那是晚上的事情了,該來的總會來的,我為什麼要為那麼遠的事情擔心呢?我說過今天下午要陪你,就一心一意的陪你,再說這實在是個好天氣啊。」
染秋走到臥榻邊坐下,她低頭打量著耶律奇珍俊美的臉龐說道:「你一定是哪一國的王子吧,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總是從容不迫乾乾淨淨的男人,就像是畫裡走下來的,一點都不染這塵世的汙穢。公子,你喜歡過女人嗎?」
耶律奇珍睜開眼睛望著河面說道:「算是吧,可惜我最後被騙了。」
「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她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女人。」
「她為什麼要騙你?」
「我不知道,也許女人的本性如此,也許她從來就不曾像她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