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蘭有些不安的小聲說道:「只是這回災荒確實嚴重,前些日子我去江南採買,那裡的人確實是。。。」
丁謂打斷他毫不客氣的說道:「哪一年沒有災民,餓死一兩個饑民算什麼罪過!我在江南有一處私家宅院,今年正想擴建,只是旁邊都是農田不敢公然侵佔,不然非被好事者背後參一本不可。等那些田地的主人快餓死的時候,自然就會找我借貸,等他們還不起的時候,自然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侵佔他們的農田修建我的宅院,這事是我今年的頭一件要緊事,你不要掃我的興。」
上官子蘭沉默了片刻後垂首說道:「大人交待的事,小人盡力去辦便是。」
「哦,對了,」丁謂突然想起了什麼,「上去吩咐你給後宮準備的禮物,最近先不要送過去。」
「為什麼?」
丁謂惱火的說道:「都是寇準那個老東西回來了,臺諫院那些個多嘴的言官見黨魁回來給他們撐腰,最近彈劾的奏章像雪片一樣,連大臣在朝上打個噴嚏他們都要說三道四,若是給後宮送禮被他們知道了,你我都沒好果子吃。」
「小人明白,最近一定小心些。」
丁謂滿意的揮了揮手說:「好了,你下去吧,對了,再去叫幾個人給我把這竹簾掛起來,我還要繼續彈琴。」
「小人立刻去辦。」
上官子蘭恭恭敬敬的從丁謂的房間裡退了出來,直到進了晝錦樓算帳的帳房室裡,他一直畢恭畢敬的臉上才浮上了一絲不悅和嫌惡。正在低頭算帳的魯先生對他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少爺。」
上官子蘭想了想說道:「魯先生,盯緊江南那邊的糧價,等降得差不多了,就去把糧倉裡的糧都買回來。」
魯先生一聽這話立刻大驚失色:「少爺,今年江南大旱,到現在都顆粒無收,你把賑災糧買走了,那邊的農民豈不都要活活餓死!」
上官子蘭有些煩躁的說道:「是丁大人交待的事,你只管去辦便是。」
魯先生義正言辭的說道:「那個丁謂就是個狗官,自從你和他攪到一起,辦的就都是些混帳事!」
上官子蘭暴怒的說道:「魯能,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東家了!」
魯先生毫不畏懼的說道:「我魯能看不過去的事情就是要說出來!當年你請我做帳房的時候才剛十八歲,雖然手裡沒什麼本錢,但一個小小少年郎踏實肯幹不怕辛苦,我就是看中你這點才願意跟著你幹,可是五年前你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想盡一切辦法巴結那些權貴,你巴結誰不好,偏偏巴結那個丁謂,這五年來賑災糧你也倒賣,軍糧你也倒賣,你還放高利貸,兼併貧苦人家的土地,強取豪奪,偷奸耍滑,還有什麼你幹不出來的!」
上官子蘭大聲反駁道:「可是我掙到錢了!這就足夠了!」
「你沒聽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嗎!」
上官子蘭哼了聲說:「我書唸的少,不懂這些,況且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我就是汴梁第一號大混蛋。」
「你不怕死後遭報應嗎!」
「那就來報應好了!」上官子蘭暴怒的吼道,「我到時候會跟閻王爺說清楚,所有傷天害理的事都是我上官子蘭做的,不要報應到你魯能身上!」
上官子蘭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看上去像瘋了一樣激動,魯能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少爺,老頭子我三歲開始打算盤,如今馬上就要六十了,無奸不商這道理我懂,但是你幹嘛非要摻和朝廷的事?倒賣賑災糧這種事,最後的結果可能是數不清的人命啊。」
上官子蘭厲聲說道:「你懂什麼!自古以來若是隻有財富沒有權力,財富只會成為禍根,只有官商勾結才有出路。」
魯先生冷冷的看了他片刻重新打起了算盤,他淡淡的說道:「你是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