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奇珍和丁謂對視了片刻後,都哈哈大笑起來,耶律奇珍笑著說道:「丁大人真是個詼諧之人。」
宴會接近尾聲,諸臣都有些意興闌珊,劉娥見宴會氣氛不對便下令道:「諸位大臣都腹有錦繡,舌燦蓮花,不知哪位大臣做首詩來助助興啊?」
這回又是丁謂趕緊站起來響應劉娥的號召:「臣願賦詩一首為娘娘助興。」
在坐的大臣都是透過科舉入朝為官的,晏殊、宋祁等人還是如今的文壇領袖,大家都有些看不慣丁謂這般表現自己邀功獻媚,翰林院的袁大人冷嘲熱諷道:「丁大人真是好生積極呀,我等自愧弗如。」
丁謂天生心胸狹窄,一聽這話自然心中不悅,他心想袁某人不過剛進翰林院沒幾天,居然敢嘲笑他堂堂三司使,他眼睛一轉恰好看到案上放的土砂壺,立馬靈機一動想出了報復的方式。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就以這桌上的土砂壺為題吟詩一首吧:腰圓肢扁土沙包,才上紅爐氣便豪,小物不堪成大器,兩三杯水作波濤。」
那袁大人恰好長得肚大腰圓,和這土砂壺確有幾分相似,袁大人聽出丁謂是在嘲諷自己,立馬惱的滿臉通紅。丁謂正得意著,劉娥開口道:「皇家宴會卻以土砂壺為題作詩,實在不雅。」
本欲邀寵的丁謂聽了劉娥的評價吃了個大癟,他垂首悻悻道:「微臣愚鈍,還望娘娘贖罪。」
劉娥又不依不饒的補了一句:「既然作不好,就不要搶這個風頭。」
丁謂像只鬥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耳朵坐了下來,群臣都在心中暗暗幸災樂禍。劉娥轉向耶律奇珍笑眯眯的說道:「耶律奇珍啊,我聽你漢語說的不錯,不曉得會不會作詩啊?」
耶律奇珍回道:「粗通文墨,不登大雅之堂,只能做些打油詩罷了。」
劉娥說道:「無妨,不如做首詩來給我聽聽。」
耶律奇珍大大方方的應道:「既然是伯母開口要求,侄兒就作打油詩一首,以娛在座諸位吧。」
在座的群臣不由豎起了耳朵,他們暗想契丹人有自己的文字也不過沒多久的事,現在居然要在大宋的國土上作詩,他們都想聽聽這個蠻子能作出個什麼東西來。
耶律奇珍四處張望了一圈後,眼神落在樹枝間的麻雀窩上,他指著麻雀窩高聲吟道:「一窩兩窩三四窩,五窩六窩七八窩。」
其他人立刻暗笑起來:果然是打油詩。誰料耶律奇珍突然話鋒一轉繼續吟道:「食盡皇糧千鍾粟,鳳凰何少爾何多!」
他這兩句詩一出口,眾人立刻鴉雀無聲了,大家沒想到這契丹小子果然有兩把刷子。劉娥拍手喝起彩來:「吟的好!吟的好!」
耶律奇珍微微欠身回道:「雕蟲小技,讓伯母見笑了。」
「何止雕蟲小技,你這水平都能在我大宋中個舉人了,」劉娥吩咐左右道,「賞,白玉腰帶一條。」
耶律奇珍跪下回道:「侄兒謝母后恩典。」
劉娥說道:「耶律奇珍,你是遼國皇帝的親弟弟,不比一般使臣,我看你就不要住驛館了,隨我一同回宮裡住吧,我們母子也好多見見面。」
要知道遼國來使都住在城中驛館裡,南蠻小國的使臣□□內都住不得,只能被安置在城外住宿,現在劉娥竟讓耶律奇珍進宮居住,可以說是無上的恩典。耶律奇珍趕緊跪下謝恩,劉娥笑吟吟的說道:「起來吧,我們以後見面的日子多了,今天也差不多了,大家散了吧。」
周書恩扶著劉娥站了起來,等背過身去,劉娥不動聲色的壓低聲音對周書恩說道:「看好他,別讓他在城內亂跑。」
「奴才明白。」周書恩應道。
拜送了皇上和太后,群臣也漸漸散去,耶律奇珍等著有人領他進宮,呂夷簡走到耶律奇珍身邊眯起眼睛審視著他,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