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趴的渾身發麻的時候,東方的太陽一點點升了起來。剛開始天邊一片橙紅,天上的雲如同被點燃一樣翻卷著橙色的浪濤,接著刺眼的陽光從雲層間露出,初升的太陽終於刺破黑暗,陽光普照大地。如意看著溫暖耀眼的太陽幾乎要流下淚來,不知困了她多久的狼群仰頭一聲長嚎結伴離開了。
如意趴在石塊上半天都沒敢動,直到她確定那些狼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才虛脫般從石塊上滾了下來。剛才生命危在旦夕的時候還沒有感覺,現在放鬆下來如意才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虛脫了,但是她不敢閉上眼睛休息,馬沒了,行李沒了,連魯先生都不知道上哪兒去了,現在絕不是休息的時候。
如意硬撐著從地上爬起來回去找自己的馬,回去的時候發現馬已經被分屍了,大塊一點的肉都被拖走了,只剩下一副掛著殘肉的骨架。如意驅趕開殘屍上食腐的鳥類上前仔細檢視,自己昨夜攜帶的小包袱已經被血浸透,她小心翼翼的拆開包袱,裡面沒一件能要的東西了。如意頹然跌坐在地上,她尋思著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回昨天和魯先生走散的地方是不可能了,昨天她是沒方向亂跑的,想找回去根本不可能,待在原地等魯先生也不現實,這一大片茫茫荒原,想等魯先生找到自己談何容易。如意思量來思量去最終決定繼續向西,魯先生說過西夏不遠了,只要一直朝西走,她一定會找到西夏,說不定魯先生也是這麼想的,他們一定會在西夏匯合的。
想到這裡如意站起來開始朝著西方走去,茫茫荒野只有她一個人的影子,而西夏還在渺不可見的地方。
如意白天走晚上也不敢歇息,還得不斷提防再被狼跟上,她就這麼走了一天一夜,身上既沒吃的也沒喝的,第二天她走著走著終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她覺得自己好像剛暈倒,又好像暈了許久,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一個面板黑黑打扮怪異的男人正給她嘴裡灌水。如意麻木的舌頭感覺到水的甘甜漸漸復甦過來,她猛地坐起來一把搶過那人手裡的水壺一頓猛灌。等她喝過癮了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把水壺還給那個男人有些窘迫的說道:「不好意思,把你的水喝光了。」
「沒關係,」男人操著有些生硬的漢語說道,「你沒事吧?」
「沒事,我和我的朋友走散了,一整天沒喝水了。」
「你要去哪兒?」
「西夏。」
「好哇,我也要去西夏,」那個男人指著自己的馬匹連比劃帶說,「我是個羌人,叫粘罕,正要到西夏去做生意,我可以帶你去西夏。」
「真的?」如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西夏離這裡還有多遠?」
「不遠了,再走半天就到了,你看,仔細往那邊瞧已經隱約能看到集市的影子了。」
如意順著粘罕的手指極目遠眺,果然隱隱看到一些房屋的影子,沒想到自己歪打正著居然真的找到了西夏。
「我帶你去吧,你騎上我的馬,我們很快就到了。」
如意本想推辭,但是她實在走不動了,就謝過粘罕的好意爬上了他的馬。走了一天一夜的如意再騎到馬上簡直說不出的舒服,粘罕牽著馬向西夏的方向走去,他跟如意有一搭沒一搭的拉著閒話:「我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如意猶豫了一下,「賽金枝,我叫賽金枝。」
「哦,漢人?」
「嗯。」
「逃難的?」
「不,做生意的,我和朋友走散了,我們約定在西夏匯合。」
「是麼。」粘罕淡淡的應道,似乎對此並不關心。
「你呢?」如意問道,「你到西夏做什麼生意?」
「毛皮,草藥,隨便賣點什麼,我不是有錢人,隨便做點生意餬口。」
「西夏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