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要見的人給您帶來了。」周書恩進來稟報。
劉娥抬起眼簾說道:「帶他進來。」
被帶進來的人是丁謂,他在劉娥面前跪下去戰戰兢兢的說道:「臣叩見娘娘。」這是丁謂第二次深夜被劉娥招進宮來,上一次劉娥讓他秘密將白雲大師火化,結果撞破了她的秘密,丁謂被逼走上求生的道路,他不知道劉娥這一次讓他來又有什麼打算。
「官家今天都跟你說什麼了?」
劉娥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丁謂登時嚇得一聲冷汗,他低下頭儘量鎮靜的說道:「官家只是就最近揚州糧價暴跌一事詢問臣,臣談了些自己的想法,大多是在朝上講過的,除此以外沒說別的。」
「真的嗎?」
「千真萬確,臣不敢欺瞞娘娘。」
「撒謊!」
劉娥一聲暴喝迴蕩在空蕩蕩的宮室裡,丁謂嚇得身子一軟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他將額頭抵在地板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娥緩緩站起來走到丁謂身邊,她身上冷冷的麝香味鑽進了丁謂鼻孔裡。劉娥冷冷的說道:「丁謂,你最近在朝上表現的很積極啊,想必官家一定很喜歡你,他秘密招你到御書房恐怕不只談了國事,還談了些體己的私房話吧?最近有奸人挑撥我們母子關係,這件事讓我和官家都很傷腦筋,他是不是還就這件事問了你呢?」
丁謂的聲音發顫:「不,官家不曾問過臣此事。。。。。。」
「又撒謊!」劉娥再一次暴喝,丁謂把身子更緊的貼到地板上,簡直恨不得和地板融為一體。
劉娥冷笑一聲說道:「如果他不曾問過你此事,如果你沒有給他滿意的答案,你現在還會活著被我問話?只怕早嚇得懸樑自盡了吧。說說你是怎麼跟官家建議的,是要把我打入冷宮呢,還是滿門抄斬?」
「娘娘冤枉啊!」丁謂失聲喊了起來,「臣追隨娘娘多年,怎敢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還請娘娘明鑑!」
劉娥冷冷的說道:「丁謂,官家年輕,不瞭解你這個人,我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我對你還有什麼不瞭解的嗎當年你自稱是寇準的學生,但他們起事前是你告發了寇準,你跟著我這麼多年,如今又迅速變成了朝中反對我第一人。你能說出什麼話來,我心裡比你更清楚。」
「娘娘。。。。。。英明。」丁謂小聲囁嚅道。
劉娥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丁謂,就你這樣的人,你也不想想滿朝除了我還有誰敢用你!現在你給我說實話,官家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
丁謂今天第二次被逼進了死衚衕,而這一次的情況比晌午時還要兇險,如果他沒辦法給劉娥一個滿意的答覆,只怕他今夜都無法活著從這裡走出去。他之前和耶律奇珍折騰了那麼久,是希望能扳倒劉娥,自己作為扶持皇上的功臣東山再起,然而如今的實際情況告訴他自己的想法不切實際,如果現在自己轉投劉娥麾下無疑為權宜之計,可是等這陣風波一過,劉娥和皇上誰會是最終的勝者呢?如果皇上獲勝,自己必然死無葬身之地,如果劉娥獲勝,以她的為人恐怕也會毫不猶豫的處理掉自己,最安全的方法當然是能周旋於他們兩者之間見機行事,但皇上那邊還好說,只怕劉娥不好糊弄。。。。。。
就在丁謂心中天人交戰之際,劉娥再一次說道:「丁謂,我也不難為你,我不妨換個問題問你吧,除了你,皇上還召見了誰?」
丁謂一聽這話心中立刻一個激靈,他清楚自己現在說出誰的名字,那人必死無疑。劉娥處境危機,絕不會仔細查證他的話。丁謂當然不知道趙禎還暗中聯絡了誰,但真相不重要,關鍵是這樣一個掃除官場障礙的機會自己決不能輕易放過。寇準是出了名的保皇派,說他的名字沒有意思,況且以他的性格,即便丁謂不背後踹他一腳,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