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是私鹽,」如意不屑的說道,「說不定是官鹽呢。」
「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要是天上紅蓮,就趁晚上潛進皇宮的三司使去,將販鹽文牒偷出來,那樣的話什麼私鹽不都變成了官鹽?所謂私鹽官鹽,差的不過是一張文牒而已。」
。。。潛入皇宮的三司使。。。
上官子蘭心想,也就是說到時候天上紅蓮會出現在皇宮裡,可是自己怎麼可能在皇宮裡捉他,若是那傢伙大鬧宮禁後果不堪設想,況且如此冒險的辦法呂相公也絕不會答應。不行,得想個辦法把他引到別的地方去。。。
「子蘭,菜叫來了,去吃飯吧。」
韓煙翠把上官子蘭一下子從紛亂的思緒中喚醒,他點點頭說道:「好,一起去。」
韓煙翠歡天喜地的挽起了上官子蘭的胳膊,但上官子蘭卻無法驅散心頭的陰雲,直到明夜子時之前,恐怕他的心事是一刻也放不下來了。
☆、第二次圍捕
這世上的人總有那麼一刻會被別人覺得不可理喻,但天上紅蓮卻時時刻刻都讓人覺得不可理喻。前一秒他還豁出性命去追求的東西,下一秒就可以毫不猶豫的捨棄,他有時候天真魯莽有如孩童,有時候又冷血狡猾好似野獸。他的心思直白的可怕,但正因為過分直白,反而讓人覺得無法理解。這樣的人到底會不會跳進上官子蘭的陷阱裡,還真是無法預測。
然而事實上,他來了。
今晚的皇宮安靜的有些不像話,天上紅蓮很順利就摸進了三司使的大院,院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危險的氣息,但今晚他比往常要更加的小心,他屏息觀察了一陣後,終於大著膽子撬開了三司使的門。天上紅蓮輕輕將門推開一道縫,他眯起眼睛從門縫裡仔細環視了一週,屋內陳設一如他的記憶,他再三觀察後終於確認——這裡什麼危險都沒有。
天上紅蓮一把推開大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徑直來到放置文牒的桌子前,文牒老老實實的擺在桌子上,他大大方方伸手往桌上一摸,卻突然發覺有些不對勁:官印不在這兒了。
他定睛仔細一看,往常放在文牒旁的官印果然不見了,他的眼神在桌上一掃,發現桌角上放了個信封,上面寫著自己的名字:「天上紅蓮親啟。」他拿起信封從裡面抽出一張紙條,上書一行字:「若需官印,請到此處。」落款處畫了只大花貓。天上紅蓮一看立刻會意:這是那花貓宰相呂夷簡下的戰書。他捻著小鬍子咧嘴一笑:「既然你請我去,那我豈有不去的道理。」他把桌上的字紙草草收起來全塞到了衣襟裡,便去赴宰相的約。
他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了宰相府,星月下偌大的官邸默然矗立,天上紅蓮從牆頭上探出頭觀察著官邸內部。雖然確實是座大宅子,但比起皇宮簡直不值一提,一眼望去整個佈局一覽無餘。他隱隱聞到了這裡隱藏著危險的味道,但這非但沒有讓他退縮,反而讓他更加的興奮,他要讓那老怪物看看,憑這麼個地方到底能不能抓住他。他仔細看了一圈,發現只有後院一間屋子房門大敞,黑暗中屋子咧開黑洞洞的大嘴似乎在召喚著他,看來三司使的官印就藏在那裡了。
天上紅蓮輕盈的翻進了院內,他側耳細聽四周的動靜,四下寂靜無聲,一點兒風吹草動的動靜都沒有。他正要抬腳,突然院子一角傳來「啪嗒」一聲輕響,他一下子頓住了動作。聲音是從院角一個奇怪的小房子裡發出的,那小房子只到成年人胸口高,不可能是給人住的,倒是更像個狗窩,但外觀又蓋得頗為講究,頂上鋪著琉璃瓦,袖珍的窗戶門一應俱全,儼然一個微縮房子。天上紅蓮躡手躡腳的靠過去,他好奇的把耳朵貼在小門上,裡面傳來一陣嘰嘰咕咕的動靜,聽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東西。他輕輕推開那袖珍的小門,結果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