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掃興!」
獨眼大漢趕緊離開他的身子站了起來,他捂住鼻子嫌惡的說道:「臭死了,你真是從裡到外都爛透了。」
花想容趴在榻上虛弱的喘著氣,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白虎從外面進來了。獨眼大漢立刻向他低頭行禮:「大哥。」
白虎掃視了一圈房間立馬明白髮生了什麼,他沖獨眼大漢大聲喝道:「滾出去!」
「是。」
獨眼大漢一溜煙跑了,白虎拿起件衣服遮住花想容的身體,然後遞了杯水給他:「漱漱嘴吧。」
花想容接過杯子,但他從茶水裡也聞出了一股腐肉的味道,他扔掉更劇烈的吐了起來,白虎幫他拍著後背,終於他什麼都吐不出來了,趴在榻上艱難的喘息著。
門一下子被毫不客氣的推開了,進來的人是那位老好人幸秀才,可他今天看上去一點老好人的樣子都沒有,他怒氣沖沖的走進來一把將瘦弱的花想容提起來,然後一巴掌又把他扇回了榻上。
「你這是幹什麼!」白虎怒道。
幸秀才不理他指著花想容質問道:「說!是不是你殺了候耀疆!」
花想容趴在榻上眼神渙散,像是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麼。
「我問你話呢!」幸秀才衝上去捏住他瘦骨嶙峋的胳膊把他提了起來。
「夠了!」白虎將幸秀才拉開喝道,「花賢弟與那姓侯的有血海深仇,宰了他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況且我們原定的計劃不就是殺了他,然後將此事嫁禍給契丹人麼?目的現在已經達成了,到底是誰動的手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我也絕不會讓這個瘋子動手!」幸秀才憤怒的吼道,「你看看他這個樣子,像是能成事的人嗎!如果當時被人看到了怎麼辦!而且候耀疆隨身帶了一封契丹皇帝的親筆書信,現在那封信不見了!」
白虎一聽大驚失色:「難道是被官府收走了?」
「不,在官府之前我就派人去搜過屍體了,那時那封信已經不見了。」
「會不會他留在下榻的地方了?「
「我派人去找過了,也不在那裡。」
白虎沉吟著說道:「不過一封信而已,應該。。。。。。沒關係吧。」
「說得輕巧!如果契丹皇帝在那封信裡提及使臣的事情怎麼辦,耶律王子豈不就暴露了!他的身份若是提前暴露,我本來步步為營天衣無縫的計劃就全都泡湯了!等了幾十年才等來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如果錯過了,這輩子可能都不再有了!」幸秀才指著花想容吼道,「這傢伙現在是越來越瘋了,早晚會壞了我的大事!我看他不能留了,不如就現在結果了他。。。。。。」
「幸秀才!」白虎一聲暴喝,「花賢弟是為了完成你的計劃,才在這骯髒之地潛伏多年,如今你嫌他礙眼了就想一腳踢開嗎!我是追隨花賢弟才來助你完成計劃的,你若是現在要踢開花賢弟,我白虎也絕不會再跟著你做下去!」
「你是在威脅我麼?」幸秀才的臉上陰雲密佈:「我的計劃馬上就要完成,現在我絕不容忍任何不聽話的人,如果你敢背叛我,我就現在要了你的命,這絕不是威脅,我說到做到!」
白虎繃緊臉和幸秀才冷冷的對視著,片刻後他緩和了表情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只能將一切計劃都提前了,我們手裡現在還有丁謂這顆棋子,動一動他,整盤棋說不定還能活起來,你立刻就去找丁謂,這麼跟他說。。。。。。」
幸秀才如此這般的跟白虎交代了一番,白虎點點頭道:「明白了。」
幸秀才狠狠瞪了一眼癱在臥榻上的花想容,似乎還想罵點什麼,但看白虎站在那裡,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白虎將如一團破布一樣癱在榻上的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