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用力點了點頭,上官子蘭問道:「那魯先生,關於此行你有沒有什麼建議呢?」
「少爺稍等。」
魯先生翻箱倒櫃找出一卷破舊的羊皮地圖在桌上攤開,地圖上繪製的是大宋與周圍國家之間的商道,最遠的地方一直到蔥嶺附近。魯先生指著地圖說道:「從汴梁到遼宋邊境的商道相對比較安全,但是路途遙遠,五十天的時間恐怕不夠,而且遼宋邊境上向來有重兵把守,即便到了那裡,恐怕也沒人敢召集黑市交易,所以我建議往另一個方向走。」他說著指向遼宋間夾著的一片狹長地帶。
「西夏?」一桌子人不由出聲詢問。
「不錯,」魯先生說道,「就是西夏,這西夏本是拓跋党項人李氏建立的一個小國,高口祖皇帝開國後將李氏一族全部遷走,但其中有個叫李繼遷的不服,帶著殘部捲土重來,這幾年和宋遼兩國打打和和,硬是在這河西走廊上建起了這麼個小國,河西走廊土壤貧瘠人口稀少,大部分都是荒灘沙漠,易守難攻,攻下來意義也不大,所以遼宋兩國都懶得理西夏,就把他這麼留下了。不過西夏對外不敢稱國,只敢稱臣,現在西夏的主君李德明更是對兩國俯首帖耳。李德明對邊境管理鬆散,邊境上自然形成了黑市,在西夏的黑市上訊息傳播也是最快的,這裡距離汴梁也更近,而且我還知道一條前往西夏的捷徑,所以我認為我們與其千里迢迢到遼宋邊境去,不如到西夏去。」
「好!」如意當即說道,「就按你說的做!」
「賽老闆先別急,」魯先生說道,「雖然去西夏聽上去是最佳選擇,但是路途卻異常兇險,這一路都是荒野,人煙稀少,野獸橫行,連土匪都不願走這條路,運氣好的話,我們可能會平安到達西夏,運氣不好的話,可能半路就被狼叼走了,賽老闆可要想清楚了。」
「還有什麼可想的,如果不能到達西夏,回來死的更慘,相比之下被狼叼走算得了什麼,魯先生,我們就走你說的這條路吧。」
魯先生抱了抱拳說道:「賽老闆也真是爽快人,既然賽老闆這麼說了,那我魯能一定為了東家盡力而為。」
「好了,」上官子蘭說道,「既然已決定由你前往西夏,那這燒草場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魯先生驚訝的說道:「少爺,你要去燒草場?」
「不錯,」上官子蘭笑了笑,「這種背後使壞的事還是更適合我去做。」
「可是你要怎麼辦呢?」
「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你們專心辦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西夏距此路途遙遠兇險,我建議你們明天立即出發,路上千萬不要耽擱,至於火燒草場就交給我來做,只有你們平安到達西夏,其他一切才有意義。」
「還有個問題,」魯先生說道,「就是我們和少爺如何彼此配合。如果我們是唯一知道遼國最後的草場被燒的人,那麼憑著這個獨家訊息我們在交易中獲勝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但是前提是我們確實是唯一掌握這個訊息的人。如果西夏那邊的交易已經開始,草場還根本沒有被燒的話,我們必將一敗塗地,但如果草場已經被燒,交易還沒有開始的話,其他人也會得到這個訊息,我們就沒有優勢了,要知道那些走私犯在這種交易裡可是保持著相當發達的資訊網,很多人就是靠著準確的情報在交易中獲勝的。可是西夏和遼國相距甚遠,我們和少爺之間無法及時互通訊息,怎樣才能保證我們第一時間得到草場被燒的訊息,同時其他人又不會知道呢?」
上官子蘭想了想說:「想靠傳遞訊息是不可能了,不如這樣吧,我們約定個時間,四十天後的下午申時我將火燒草場,你們謹記這一點,按此行事就好。」
「可是如果你無法按時燒掉草場,或我們無法按時召集交易呢?」如意問道。
「那我們就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