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暮不顧周蘊之臉色黑得能滴水,帶著淡淡嘲意,繼續道:
“我看黛黛早已經走出過去,在創造她嶄新的未來。我瞭解她,也相信無論誰問她,她給出的回答都只會是——未來更重要。所以,那些過去到底是蕩氣迴腸,還是不值一提?”
停頓了幾秒,眼見周蘊之緊抿嘴唇想要說什麼。
和暮再次打斷了他的開口:
“當然,或許在很多年後,我和黛黛白頭到老時,會給旁人講一講這些有趣的故事,就當作打發時間。”
後面這句話終於觸怒了周蘊之。
窗外電閃雷鳴、雨聲咆哮,天空都好似要裂開了。
屋內,周蘊之生氣到了極致,卻緩緩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是嗎?不值一提的過去?打發時間?”
周蘊之輕嗤,
“那和暮,你想不想知道,這個過去……有你嗎?”
轟隆。
一聲巨雷炸開。
閃電的光透過被和暮掀開的遮光窗簾一角,落在周蘊之臉上,照得他臉色慘白又詭異。
一如他這句話帶給和暮的驚訝和震撼。
“這話什麼意思?”
和暮直覺背後有其他不為人知的故事。
但是周蘊之卻一個字都不願意說。
而他不說,這世上便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全部的真相。
對此,和暮沉默無言。
他靜靜站著,跟周蘊之對峙而立。
曾經作為朋友的兩人,之間的裂痕如此清晰,已經大到無法挽回。
終於……是再也做不了朋友了。
這時,和暮開口了:
“我本來以為,這次過來能跟你好好交流,但現在看來,怕是不行了。”
周蘊之面無表情,對和暮說的話半點反應都沒有。
和暮也不準備在這裡多留,抬腳就往外走。
周蘊之瞥著他背影。
出於最後那點微薄的朋友情誼,周蘊之說:
“外面雨大,你可以等等再走。不願意的話,門口有傘。”
“不用。”
和暮拒絕得利落乾脆。
他不是矯情的人,拉開門,茶水都沒喝半杯,便大步走進雨裡。
眼看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周蘊之渾身力氣好像被抽離,無力癱坐在地。
他抱著撕裂般的腦袋,久久說不出話。
而和暮,在大步穿過雨幕,回到停在周蘊之小院兒外的車上時,他渾身淋溼的樣子把司機驚呆了。
特種兵出身、訓練有素的司機,向來面不改色,但這會兒卻看得眼睛都直了。
“先、先生!”
司機急急忙忙轉身取出乾淨毛巾,又忍不住多說了句,
“怎麼不打電話讓我過去接您?”
“忘了。”
和暮淡淡說了句,接過毛巾隨意擦了兩下。
然後脫下外套,隨意丟在一旁,便沒再管。
他往後靠在柔軟的椅背,放鬆身體肌肉,怔怔望著窗外出神。
其實被雨淋溼的和暮,看起來並不狼狽,反倒因為額髮凌亂而落拓不羈,多了別樣的帥氣。
只是在跟了他多年的司機眼裡,此時的和先生狀態很不對勁,有種介於平和與暴怒之間的矛盾,強勢的氣壓像是頂級獵食者鎖定了獵物,令車內氣氛凝重到令人喘不過氣,連司機也只能後背緊繃地僵在座椅上。
直到,和暮丟到一旁的手機震動起來。
司機悄悄往後瞥了眼,如獲至寶:
“先生!是明小姐!”
在和暮身邊工作的人都知道,明黛小